第42章 所謂命運
骸骨獵犬在雪原上狂奔。它們的骨爪踏過雪殼，只留下細小的痕跡。
獵犬的頸子上，都用皮繩捆了簡單的資訊——
【三天后，噩夢即將結束，你們會被送至外界。】
【離開此地后，諸位將失去在這裏的全部記憶。如果能夠接受，請您耐心等待。如果無法接受，請跟著骸骨獵犬前行。保留記憶伴隨著一定生命危險，請您仔細斟酌。】
【無名法師敬上。】
巖洞中，忒斯特瞪著碩大的影狼——諾爾正在奮力撓它的脖子，它的毛皮實在太厚，漆黑的軟毛淹沒了諾爾的手腕。影狼特地把脖子抻得筆直，看起來很是享受。
不奇怪，忒斯特想，這畜生大概從沒被人類的手服務過。
與此同時，他還不停回味著諾爾提出的離譜主意。
“法則不會把頭顱或無頭身體判斷為‘生命’，我已經嘗試證明過這一點。”
當時，諾爾面帶微笑道，“動物頭身分離得足夠俐落，大腦還能在一定時間內存活——在我們的世界，甚至有病人專門冷凍頭顱呢。”
“通常來說，斬首處理有時間差，我肯定無法一次‘救援’太多人。不過我看見了你的戰斗，你的速度足夠快，我們能幫到更多的被困者。”
諾爾沖他伸出一只手，雙眼因為單純的喜悅而微微發亮：“幫幫我吧，瘋修士先生。”
說實話，忒斯特心情很覆雜，他一時不確定要不要抓住那只手。
他砍過不少腦袋，但大多是為了讓對方趕快閉嘴，少數情況是因為尸體造型需要。其中沒有一次，是出自所謂的“善意”。
“所以等這個空間消失，所有人轉移到外界，你再把他們的頭和身體接起來？”忒斯特嘀咕，“親愛的，你知道這聽起來多扯淡嗎？”
“我會親自保存那些頭顱，身體的處理可以更粗糙點，問題其實不大。”
諾爾有些興奮地搖搖手指。
“頭身分離，個體不會被判定為生命；可要是身體部分還有活性，回覆術就能讓死去的組織再生。這兩個魔法對于‘存活’的判斷基準有著微妙差異，這是一個絕妙的漏洞。”
懂了，這家伙仗著自己能動用龍尸筆記的魔法值，打算直接用“大回覆術”來個火力洗地。只要諾爾保證頭顱的活性，他就能把那些可憐的腦袋接回脖子。
理論上確實可行。
但忒斯特看不出這有什么可興奮的。
他不是沒見過那些圣人似的善良家伙，忒斯特十分確定，其中沒有一個會想出這么詭異離譜的主意。比起諾爾，瘋修士自覺瘋得缺少一些創意。說實話，這讓他有點氣餒。
忒斯特還特地觀察了那對異界夫妻的表情，他發現他們比他更無語。
……看來這不是異界環境的熏陶，忒斯特不太確定地想。
“要我說，你的計畫同樣有個漏洞。”
忒斯特聳聳肩膀，露出個明媚的笑容，“我沒看出來這事對我的好處，我的法師大人——我是答應了做你的騎士，但騎士可不是下仆呀。”
諾爾臉上微笑更大了，他看起來幾乎有點邪惡。
“對你當然有好處。”
那巫妖神神秘秘地湊近，像是要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讓
我為你保留這個驚喜，好不好？你會喜歡的，我向你保證。”
如今的諾爾擁有體溫，溫熱的呼吸打在忒斯特肩頸上，他起了層若有若無的雞皮疙瘩。
好吧，忒斯特撇撇嘴。他得承認，自己就是很吃這套。
不過情況有點微妙。這套做法理論上可行是可行，畢竟沒人這么干過，難說會百分百成功。諾爾卻展現了極大的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結果。
“那我只剩一個問題了。”忒斯特側過臉，臉上笑容不變，“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失敗了呢？這將變成一場屠殺。”
諾爾的表情僵了半秒，他眨眨眼，像是在努力理解忒斯特的話語。
“我不會失敗的。”幾秒后，他如此回答。
“你怎么知道？”
“……直覺？”諾爾的句尾和他的嘴角一樣微微上翹，“我就是知道。”
……
很快，任務的第十四天到了。
其他幸存者們來了幾十個，大多上了年紀。他們猜遠方有更多幸存者，只不過大家更傾向于保住性命，或者干脆不信骸骨獵犬的消息。
聽說了諾爾的“斬首方案”，原本不多的來訪者又少了一半，只剩寥寥十幾人。
諾爾并未執著于這些細節。面對忒斯特好奇的眼神，他的說法還是老一套——自己又不是全知全能，盡力就夠了。
清晨的天空微明，眾人站在巖洞前的雪原上。
以老亨特為首的人們整齊坐著，他們摘下了防風的帽子與毛皮圍脖，露出脆弱而滿是皺紋的脖頸。白狼靜靜守在老獵人身邊，蓬松的尾巴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
諾爾伸出手，挨個撫過幸存者們的頭頂，施加止痛術法。
忒斯特則緊隨其后，修長的手指與雪片一同起舞，人們的脖頸上都多了條細細的金線。它不松不緊地繃著，連接成一片美麗而冰寒的網。
就連白狼的頸子上都多了一根金線。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暴君無限寵：將門毒醫大小姐 末世最強召喚 秦小姐她知道錯了gl 五道口愛情故事gl 逆天魔帝蘇寒陸云仙 從黑亞古獸開始當領主 用斗羅的方式解鎖假面騎士 狼性總裁，強占小嬌妻 武動諸天 逆天槍帝 我在咒術高專做臥底 聊天群里的萌新神祇 婚外燃情 喬斯年葉佳期 首席神醫 和她隱婚翻車了 吃飽了嗎 陰間商人 蜜戰33天：馴服億萬老公 將軍令 這個訓練家開掛了 nba：我！史上最全能球員！ 沈繁星和薄景川的故事 獻祭諸天萬界 超級返現系統 重返十六歲【校園NP】 你老爹我才不是什么莽夫 水滸萬金侯 學霸同桌來自未來 影帝的懷中貓甜又軟 萬古第一仙 被困在末日的我成了一輛車 再度與你荀桉楊沐禮 反派boss被我渣到懷疑人生[快穿] 大佬她馬甲又被人扒了 燃燃升起柳牧白辛燃 八部龍尊 每天都是傻白甜 我懷了全球的希望 情劍江湖 重生坂木：橫推精靈世界 [綜武俠]我在武俠世界當宗師 貓貓男說生就生 神龍天女傳 嬌妻在上：老公輕輕親 絕地求生之變身女主播 韓先生情謀已久 海賊之吾乃百獸凱多 戰死的夫君回來了 真錦鯉穿成年代文極品小姑姑 你的存在，我的圓滿 丞相有禾事 日久生情 快穿：黑化吧前女友 （3PH）清河公主 斗羅大陸之冰火雙圣龍 上門好女婿林羽何家榮江顏 乃木坂之翱翔 被迫成為暗衛頭子的穿越女 仙俠文惡毒男配也能等來火葬場嗎 快穿女配愿力超值 穿書之莫妍(高H,NP) 美劇神探的日常 [陸小鳳+基三]物華天寶 反派：重生女主妄想重來 全息網游之命中帶“二” 神奇寶貝之反派系統 山河情 擁有時空門的修仙家族 獸夫 永不到來的黎明 新郎逃婚后，我和前男友HE了.M貓貓 歡樂英雄 （薄櫻鬼）幕末風花抄 豬蹄調教目錄[1v1 h] 顧時允溫知羽 民警故事 武破九霄 穿到后媽文里上娃綜爆紅了【葉云苓，陸墨】 我穿回暴君小時候打翻他奶瓶 一妻兩用——獨寵枕邊妻 一吻燃情 惡狼的契約情人 木葉：從精煉龍族血統開始 重生之強強聯姻 原神：開局征服綾華的胃 大超的五條貓貓飼養日常 第二十二科 重生之分手專家 召喚：前方大夏，神魔禁行 異界風流神帝 蛇女 薅禿了男神的兔尾巴 日向家的大少爺 絕世劍神景言 寶寶讓你媽咪嫁給我 名門媳 穿成虐文男主后（女尊） 縱情四海 趙錦兒秦慕修醫生現代小說無廣告 共生關系+番外 黑化霸總的影帝甜又撩by一只小魚兒 我賺的真是辛苦錢 快穿男神，請離婚 【JOJO】我與我傳奇的一生 總裁請小心：八年歸來為覆仇 全球婚配：我能看到游戲提示 別碰！這個男人是我的！ 太古魔尊 成為影帝營業cp后，人魚他一路躺平了 吞金受嬌養指南 玄學大佬在戀綜直播算命 换妻之心路（&# 黃庭仙道 偏袒 復活之戰斗在第三帝國 反派他刷好感翻車了 [繼承者們]誰家女配不嬌俏 獨家蜜婚 目標是，成為機長 （綜漫+電視劇+后宮系）四合院 火影：開局簽到震震果實 嬌嬈 肆意淪陷 拐個光翎當靠山 春枝寄情話 山海經之黃昏將至 放下青梅后，校花轉賬十億倒追我 我在東京當巫女 朝顏歡 開在心裏的花 八十八萬八小時 反派角色的煉成辦法 都市風流傻醫 快穿:那個炮灰我穿過顧陌歐司承 天啟預報無錯版 嫁帝師 多情又無情 林舟許念初 大荒煉神錄 獸性教官寵上身 喪批的反派生涯 思歸 炮灰覺醒后娶到女主了！[快穿] 蟬鳴之夏 小寡夫（女A男O） 云川之戀[破鏡重圓] 他不稀罕 忘南風 重生還珠之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