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小廝氣喘吁吁地的跑到后院:“殿下,到了到了!”
“誰到了?”在院中不斷踱步的朱由檢聞言一喜:“是楊,左兩公嗎?”
“額,”小廝搖了搖頭,補充道:“是宮里來人了。”
“宮里?”朱由檢臉色瞬間一白,而后向后噔噔噔退了兩步,堪堪扶住桌子一角才沒有倒下去。
兩旁的下人見狀趕忙上前,將王爺堪堪扶住。
顧不得方才要跌倒的危險,此時朱由檢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甩開扶住自己的兩人,死死盯著小廝:“他們是來做什么?是來抓本王的嗎?錦衣衛來了嗎?宣讀旨意的中使是誰?”
連珠寶一般一連五個問題,可以見得,朱由檢已經是方寸大亂。
“沒有錦衣衛,前來宣讀圣旨中使是劉若愚公公,”小廝躬身一禮,看起來比朱由檢要震驚的多。
“沒有錦衣衛,也不是提督太監一類,呼,”朱由檢如釋重負一般點了點頭:“那便好,那便好。”
“快,通知府里準備迎接中使大人!”朱由檢接過親隨遞上來的干巾,匆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另外,讓那些來訪的官員都趕緊離去!本王不能讓北京城那些人抓到把柄!”
一陣慌亂過后,朱由檢在眾人的簇擁之中,來到了前院之中,跪拜迎旨。
而此時諸多參加酒宴的官員已經無法離開了,畢竟圣旨到場,誰敢枉顧旨意,視而不見?
劉若愚此刻站在院中,手持圣旨,那神情態度,掃視一周之后,對著眾人明顯帶著一絲的鄙夷:一群被貶至南京的酸腐文人,也只能在此報團取暖,聊以自慰了。
“臣朱由檢恭迎圣旨!”
朱由檢在最前面,率領眾人迎接圣旨。
此刻,王府內外皆是跪拜,但是眾人的神情明顯不一,有人疑惑,有人惶恐,有人幸災樂禍。
劉若愚輕輕咳嗽一聲,才緩緩將手中圣旨卷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京城流言,朝野不定,王恭廠火藥丟失案引人側目,朕著人手查辦,又有宵小亂民作亂,幸得瑯國公等人用命,將奸人計謀識破,挽救京城百姓于危難之間,而其中主事者,有一人乃是朕之皇弟,信王朱由檢之門客,朝野論事,此次未曾造成實質危害,故而除了主事者梟首之外,其余遭受波及者從寬處理,朝廷以為信王御下不嚴,負有失察職責,又在平日中受人蠱惑,或是不能明辨是非,或是一時沖動,未曾與朝廷大略一致,故而決定,信王朱由檢,于府邸禁足一年,罰俸一年,抄書太祖實錄十遍,以觀后效.欽此!”
“信王爺,請您接旨吧?”劉若愚將圣旨卷起,低頭望著跪在不遠處渾身都在顫抖而又努力不想讓別人看出來的朱由檢。
此刻,朱由檢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躊躇。
皇兄的這一封旨意,著實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自己的臉上,雖然沒有明著責罵自己,但是聽聽那圣旨聲說的什么吧!
主事者梟首,而信王因不能明辨是非,受人蠱惑,故而罰俸一年,于府中禁足
從此以后,還有誰敢于和自己交往?敢于和自己親王親近?
“信王爺?”劉若愚皺著眉頭,再次開口催促。
信王府院,一時間,無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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