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主持人看到那么多手頭都被晃暈了，不過她還是很盡職地挑了一家很大的雜志社的記者。該記者一被指到，立刻就站了起來，幾乎是用搶的得到話筒，連自己名字和所屬單位都忘了報，直接就急吼吼地奔向了主題：“葉修少將，您說您接下來要去霸圖軍區？這是真的嗎？正式的調任書已經下來了嗎？”

葉修有些疑惑為什么對方會針對這個問題，馮憲君等人事先沒有提及這方面的註意事項，所以他并沒有答話。果不其然，陶軒立刻接過了話：“關于葉修的調任問題，并不在此次新聞發布會的范疇之內，請諸位不要過多詢問。”

“陶部長，據我所知目前塔還沒有公布任何關于葉修少將調任去向的通知，可是從葉修少將剛剛的語氣來看，這是已經定下來了的？”記者卻并沒有放棄，而是繼續拋出了問題。

“調任書還沒有正式下來，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

“那么葉修少將，”記者又繼續從葉修這裏下手，“調任書沒有正式下來您為什么就篤定自己接下來會去霸圖？是聽到了什么風聲還是有什么口頭上的協議？我註意到了您說的是‘還是會去霸圖’，這說明您在參加這次聯合國會議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要去霸圖了嗎？或者這個‘還是’指的是您以后就只會去你目前去過的這些軍區？”

馮憲君已經在示意主持人換過一個記者，可是該記者還是尖銳地問出了最后一聲：“葉修少將，您沒有回答，是默認了嗎？”

“請不要詢問與本次發布會無關的問題。”在音響師切了記者手中話筒的聲音后，主持人再一次強調，然后看著一堆手，硬著頭皮再點了一個，讓禮儀將話筒送了過去。

“葉修少將，眾所周知塔只為您安排過一次會面，就是霸圖軍區的哨兵登記部部長韓文清上將。您開始各個軍區擔任向導登記部的部長或者副部長的第一站就是霸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和霸圖之間有什么深刻的聯系？我發現霸圖的向導登記部部長現在就在席，這是否暗示了什么？”記者問了這么一堆，在主持人再度嘗試打斷他的時候問道，“您表示現在沒有結合意愿，那么對于自己任職的軍區，是否有一些自己的傾向呢？謝謝。”

“我對去哪個軍區并沒有太多意愿，一切都聽憑塔的安排。塔一般都會將我安排到最需要的軍區，比如說十分稀缺向導的藍雨……”

“這個機制我們都知道。可是恕我直言葉少將，現在的霸圖軍區并不符合這個機制。霸圖現在非常強大，哨兵登記部部長和向導登記部部長的結合，還有張佳樂和林敬言兩個將軍調任霸圖，完全看不出霸圖有什么需要你前去的地方。”

說到這裏，話筒被切了，可是這個記者卻依舊沒有坐下，而是高聲喊出了自己的話：“我國有整整二十個軍區，就算是每年去一個也要二十年，更何況還可能出現像微草那樣的情況——就算您之前去過可是因為戰事緊急還是調任您過去任職。葉修少將，就算您現在的確沒有結合意愿，但是您現在已經快三十歲了，您還能保持未結合多久？您難道能夠四十五十都不結合嗎？那些真正需要您的軍區能等到您前去嗎？”

“為什么霸圖可以兩次要去葉修少將？憑什么？塔難道不應該給所有軍區、所有未結合哨兵們一個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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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個問題有需要提到霸圖的地方嗎？”

“呵，這能怪我？我出去開了半個多月的會，人家張新杰都跑過來了，現在居然告訴我你們連個調任通知書都發不下來，辦事效率太低了吧？”

“如果不是你惹出這么多事，我昨天就簽字了！”

葉修聳肩：“簽字有什么用，通知一下來，大家還不是要鬧。現在正式調任通知還沒下，反而周轉的余地更多。”

馮憲君一下就洩了氣一樣重重坐回椅子上，雙手從額頭一路抹到后腦勺，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陶軒掏出了藥瓶，卻被馮憲君示意不用。

葉修不顧其他人的眼神矚目，還是點了根煙，道：“我當時就想問了，為什么是霸圖？”只是不到一天的時間，參加聯合國會議的通知就發了下來，他便沒來得及詢問。

“……現在沒有什么軍區太迫切需要你。興欣差不多站穩了，嘉世的情況也好了很多。沒什么地方是要馬上打仗的樣子，所以就想著當初的機制可以改改。會議上決定，按照軍區綜合成績評定，你去第一名的軍區任職，以此可以激勵其他各個軍區的哨兵們更加努力……”

葉修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來，道：“……如果不想事情不可收拾，你們這個說法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馮憲君抬頭看葉修，這個第一向導只是抽著煙，看不出他面上有什么不滿的情緒，但是馮憲君還是覺得心裏一陣愧疚心虛，默不做聲地又把頭低下了。

“你們快點想過一個說辭，把為什么是霸圖給圓過去，總之不能是這個。”

“我知道……我們馬上就去開會……”馮憲君再將臉上下抹了幾把，這時有個人沒敲門就沖了進來。

“塔長……有、有人聚集到塔的門口抗議示威了！”

“什、什么？大晚上的游行？”馮憲君一口氣差點哽住，“抗議什么？”

“我也沒聽太清，但是我看到有人舉的牌子寫著塔等于……”

“等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