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腰已經直不起來了，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很明亮的。
他在懷念一些什么，是齊瑞不知道的。
“醫生說我活不下去了。”
齊瑞一驚，視線落在老人身上。
“這么驚訝做什么，這人間都看了這么久了，是時候走了。也不知道天堂是不是跟這一樣，也有春夏秋冬······”
老人呢喃著。他就是想找一個人說話，已經很久沒有人和他這樣說話了。
老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齊瑞并沒有認真去聽，但是有時候沈默就是最后的陪伴。
老人最后撐著拐杖離開，滄桑的話語傳過來，“你回去陪著他吧，在這裏的人都是需要人陪的。”
一句話驚醒，齊瑞懊惱自己剛才離開的舉動，趕緊原路返回。
等到門口，門是開的，床上的那一團讓他腳步慢下來。
外面，邱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齊瑞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裏面去。
“黎顏·····”
他還沒有說完，走近就發現這人睜著眼睛在流眼淚，他一下子更加慌亂。
他手足無措，“你，你怎么了？我就是心情不好，擔心你才出去的，你別·····哭啊！”
齊瑞以為是自己弄哭了黎顏，他拼命解釋著。
黎顏還是沒有反應，眼神沒有任何焦點盯著一個地方。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齊瑞已經過來了。
齊瑞心疼這個人，小心翼翼手拉開被子，去觸碰這個人。
他指尖碰上黎顏的臉上，一點一點細心為他檫掉眼淚。眼裏面倒映的都是黎顏的身影。
這下，黎顏終于有感覺了，他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沈寂對著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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