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確定

虎平濤認真地說：“張紅超身上那套“阿迪達斯”挺貴的，至少得一千多。”

張藝軒道：“他腳上那雙aj也不便宜。你跟他說話的時候，我在手機上查了下官網(wǎng)，標價一千七。”

說到這里，兩人相互對視，都從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意外的目光。

虎平濤笑了：“你觀察力挺仔細的。”

張藝軒很滿意對方的態(tài)度，笑意比之前多了幾份真實：“你也不錯，看來王隊把你拉進刑警隊不是沒有理由，你走的也不是裙帶關(guān)系。”

虎平濤頓了一下，收起臉上的笑，壓低聲音：“為什么張紅超對王永昌有那么強烈的敵意？”

張藝軒摸著下巴，陷入思考：“姐弟戀？我覺得不像……要不就是來自血緣關(guān)系的嫉妒，他不希望張紅霞嫁出去？”

虎平濤在腦海中搜索著關(guān)于張紅超的身形資料：“他很壯實，不過與監(jiān)控畫面上那個男人還是有一定區(qū)別。肌肉沒那么結(jié)實，整體輪廓線條也沒那么明顯。”

張藝軒有點顧慮了：“按照顧德偉之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張紅霞的很大一部分收入補貼給了家里。她父母很疼愛張紅超，在家里養(yǎng)兒子，很寵溺的那種。這就能解釋張紅超的衣服和鞋子，還有他名下的那輛“波羅乃茲”。”

“這會不會就是張紅超對王永昌的敵意來源？”虎平濤問：“張紅超認為張紅霞一旦結(jié)婚，就失去了來自他姐姐的經(jīng)濟支持。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想法很正常。”

“你該不會覺得是張紅超殺了張紅霞吧？”張藝軒看了他一眼：“張紅超應該沒有殺人動機，你說的這個理由也很牽強。說簡單點，張家老兩口和張紅超都不太可能是兇手。張紅霞死了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活著才能源源不斷給他們更多的錢。”

“如果是為了張紅霞名下的那套房子呢？”虎平濤的語氣不算強烈，卻帶有顯而易見的疑惑成分：“張紅超年紀不小了，他迫切需要一套婚房。”

張藝軒沉默了很久，微微點頭：“這的確是個理由。”

虎平濤笑道：“我的猜測不一定正確，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其實這案子的關(guān)鍵，還是要找到案發(fā)當晚扶著張紅霞回家的男人。”

張藝軒對此表示贊同：“是啊！可目前我們對此毫無線索。張紅霞的親友圈里根本沒有這么一號人。那種程度的肌肉……嘖嘖嘖嘖，要我說，根本就是塊狀脂肪，壯得連衣服都穿不上。”

他這些話充滿了濃濃的嫉妒成分。

女人都喜歡肌肉男。哪怕你相貌一般，但只要脫掉上衣，露出如鋼鐵般的一塊塊肌肉，立刻就能成為所有女性目光的焦點。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新款《好了歌》還有另一種唱法。

男人都曉肌肉好，唯有鍛煉做不到。別人早起我睡覺，蔬菜寡淡，紅燒肉最妙。練杠鈴的是煞筆，我愛薯片和漢堡。掀開衣服，你有腹肌，我是肚腩佬。

張藝軒的說笑之辭，猛然間，讓虎平濤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新思路。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就兇手如何離開作案現(xiàn)場，曾經(jīng)有過爭執(zhí)？”

張藝軒點點頭：“當然記得。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有共同看法：兇手使用了繩索之類的輔助工具。”

“兇手沒用繩子。否則他進入小區(qū)的時候，身上就應該背著一個包。”虎平濤的聲音里透出濃濃的懷疑：“我反復看過那兩段監(jiān)控畫面，他沒帶包。”

張藝軒注視著他，反問：“你認為兇手是以什么方式逃離作案現(xiàn)場？”

“就地取材。”虎平濤說出了自己深思熟慮的想法：“他用的是絲襪。這段時間我查過資料，無論包芯絲還是萊卡纖維，都具有很強的柔韌性。”

“絲襪？”

張藝軒愣住了。

他張著嘴，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與虎平濤交鋒以來，他第一次產(chǎn)生了失控的心理。

無數(shù)畫面如電流般從腦海中閃過，張藝軒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兇手如何離開”這個問題上，從一開始就陷入了思維誤區(qū)。

耳邊傳來虎平濤的案情分析。

“不瞞你說，我買了幾雙絲襪，連褲的那種，打水手結(jié)，把兩頭栓緊，結(jié)成一條長繩，只要踩著中間打結(jié)的位置，再加上足夠的技巧和腕力，從六樓滑下來完全不是問題，很安全。”

張藝軒眨了眨眼睛，思維和臉上的神情都有些茫然，望著虎平濤，目光難以置信：“你說的是真的？絲襪……嘖嘖嘖嘖，就你這體重，拴在樓上真的掙不斷？”

虎平濤善意地笑了：“那玩意兒很牢……這樣吧，路上找家女式內(nèi)衣店，我買一雙，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這話很曖昧，尤其是兩個男人。如果有第三者在場，肯定會浮想聯(lián)翩。

張藝軒問：“你確定？”

虎平濤的答復非常肯定：“如果你能用雙手把一雙絲襪從中間拉斷，我請你吃大餐，隨便點。”

……

回警局的路上，有一家招牌為“天使麗人”的女式內(nèi)衣店。

虎平濤把車停在路邊，兩個人下了車。

看著商家靠著店門擺在路邊的巨幅內(nèi)衣招牌，張藝軒覺得很尷尬，裝作散步，不去看走進店內(nèi)的虎平濤。直到后者買了東西出來，從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張藝軒這才如蒙大赦，小跑著上了車子副駕駛位置。

看著虎平濤遞過來一大包封面有性1感模特露著長腿的絲襪，張藝軒有些發(fā)呆。

“……你……你就這么買了？那店主沒問你別的？”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男人買這種東西，不是被視作變態(tài)，就是正走在通往變態(tài)的進化道路上。

虎平濤目視正前方，擰轉(zhuǎn)鑰匙發(fā)動引擎，面不改色心不跳：“當然問了。”

張藝軒忽然生出濃濃的八卦之心，還有本能的惡趣味：“你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