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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忘川（2 / 3）

小舟緩緩停在橋邊，小男孩率先走下，輕輕撥動了橋邊掛著的那枚銅鈴，瞬間銅鈴聲在周圍回蕩，那幾個亡靈聽見了鈴聲紛紛下船，朝橋上走去。

如骨也緩緩下船，看見那橋上掛著的白帆，帆布上畫著她不認識的符咒，而橋頭搭著一個鋪子，一個頭包紗巾的老婆婆在鍋中搗鼓著，旁邊刻了三個大字：孟婆湯。

原來這便是能忘卻前塵往事的孟婆湯！

長胤見她失了神，碰了碰她的手，小聲道：“怎么了？”

而此時，橋頭的那個孟婆的目光也朝這邊看來。

“故人，為何又來此處？”孟婆的聲音緩緩傳來，滿臉皺紋，神態自若。

如骨楞了楞，這長胤怎么哪裏都有故人！

可長胤卻站上了橋頭，冷冷道：“何來故人？”

孟婆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故人不自知罷了。”

如骨撓了撓頭，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

送走了那幾個亡靈，孟婆這才緩緩上橋，從身后拿出一支彼岸花，笑吟吟地遞給了如骨，“你我有緣，送給你。”

如骨訕訕地接過花，“謝謝。”

彼岸花開得嫣紅，花瓣向四周散開，淡紅色的花粉落在她手上有些刺痛。

“活人可不能來此。”孟婆臉上笑吟吟，眉眼處卻是冷意，“上仙也不例外。”

扶珩微微拱手，“我們三人無意叨擾，確有要事。”

“來我這無非是找人和鬧事，你們是哪一種呢？”

“都不是。”長胤沒好氣地說著，顯然是不想和她廢話。

孟婆頓了頓，“那便請回。”

“妖尊神識，你知曉的吧？”長胤說道。

孟婆瞥了他一眼，打量著長胤與扶珩二人。如骨以為她要說些什么話，結果……她就直接走了！

都不帶理會人的！

果然長期與死人打交道是不愛和活人說話的。

孟婆輕搖銅鈴，鈴音與渡靈人的鈴音不同，一會兒，河面飄來了一艘木船，搖搖曳曳地出現在她身后。

她佝僂著身子朝那小男孩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便踏上了那艘木船。

長胤見狀，一把抓住了船尾，示意她停下。

孟婆白了他一眼，將他手拍落下船，冷冷道：“上船。”

長胤訕訕收手，還以為她要獨自離開。

扶珩見此，連忙拱手道：“多謝孟婆。”

孟婆坐在船頭，沒搭理他倆。

船行駛在河面上，將碧青色的水面微微蕩開，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穿過一片藤蔓，便到了一處雕像處。

孟婆示意他們下船。

如骨一只腳剛踏下，便感覺天旋地轉，腳底不斷下陷。

長胤發覺到她的不對勁，輕聲問道：“怎么了？”

如骨趕緊使勁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頭好暈。”

孟婆瞥了她一眼，“正常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長胤回瞪了她一眼。

那石雕像是一個女人，鐫刻得栩栩如生，在這裏不受風吹日曬，眉眼之間還格外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