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軻在虛空中漂渡著,白秋霜黑色戰(zhàn)甲裹身,立于夾板之上。
而在其面前的,是死神雙鐮。
“應(yīng)該是這樣操作的吧,記憶里是這樣的。”
只見其以雙鐮為基,以自身血緣為媒介,構(gòu)成了一道微型的召喚陣法。
法陣連接未知的存在,只見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xiàn),隨后逐漸凝實。
“忘川,漂流的人生,何者才是真理?我是死神,降臨人間,非是殺戮,也非救贖,我只想完成自己的游戲。”
正是死國千年神話,死神!
“我該如何稱呼你,偉大的死神,亦或是無緣的父親。”
看到眼前之人,白秋霜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悸動。
既是如此,那太學(xué)主在這其中,又扮演著怎么樣的角色呢?是部分死神的軀殼?還是其他。
“你...你的母親呢?”
眼前之人出生時,他在無間煉獄也有感應(yīng),兩人還對視了一眼。
“死了,我出生之后,你留給母親的力量也隨之消失,我被人帶走之后,她便被刀無極之妻所殺。”
如果他現(xiàn)在的情況算轉(zhuǎn)世的話,一夕海棠便是他的生身之母,然后他四世里邊就有三世是孤兒。
“這樣嗎?孩子,我已經(jīng)死亡,你以這種方式將我喚出,是有什么愿望嗎?”
死神能看到,冥冥之中纏繞在白秋霜身上的天命,這個他與一夕海棠共同的孩子,被“祂”看上了,或許這樣也不錯,這個孩子的死劫便能安然度過。
不同于其他的神,死神是真正死過一次的,他比其他人更了解這個世界,他直面過“祂”,或者說,直面過“天”,也就是真正的苦境。
“母親給你留了信,在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我無法以這種狀態(tài)長存。”
“既然我與你擁有相同的血脈,你應(yīng)該能附體在我身上的吧?”
……
玄軻就這樣繼續(xù)緩慢前進著,直到一條條空間通道的出現(xiàn)。
白秋霜在其中一條之中,感受到了他先前留在葬龍壁上的力量。
白秋霜催動玄軻加速,進入其中。
從葬龍壁回到苦境之后,白秋霜看著那通天妖塔,估算著此時妖世浮屠已經(jīng)聯(lián)通了集境。
他并沒有直接回死國,而是駕駛著玄軻,來到了一處故地,死神和一夕海棠最初見面的地方。
沙羅神樹早已被燒焦,建筑也早已消失不見。
白秋霜替死神從樹下,將一夕海棠留的信件挖出。
死神借助白秋霜的身軀,打開信封,只見其上寫著:
“我從來不在乎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一名重信守諾的君子。
你是偉大的死神,卻容許我這名弱女子的任性,縱有千言萬語,也僅留兩字,感謝。
我一直在沙羅樹下等你,你知道嗎?為什么你,不回來。”
死神的身影從白秋霜身體上脫出,立于神樹之前。
“呃......”忽然,狂風(fēng)大作,似乎在掩蓋著什么。
一只白皙的手撫在他的臉上,拭去了他的眼淚。
死神抬頭一看,只見來人著一身素衣,頭發(fā)簡單地盤在腦后,白皙的面容透露出一股素雅的氣質(zhì),正是一夕海棠。
“一夕海棠......”
死神將頭上的兜帽拉下,是一張稍顯年輕的面容,雖不是特別俊秀,但也非凡人之姿,緊鎖的眉頭,似乎有化不開的憂愁。
“好久不見了...”
那一瞬間,時間好像被拉回到千年之前。
“女孩,許愿吧!我是死神,我可以幫你報仇。”
“不,你才是應(yīng)該消失的人!”
“為什么?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像你這樣的存在,利用人的仇恨私心來報復(fù),只會一再造成悲劇,沒有結(jié)束的一天。”
“反正死國大門將要開啟,人類也將遭受滅亡。”
“你有能力阻止一切嗎?”
“當(dāng)然,死神無所不能,這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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