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已修）
“哦，”趙柏書點點頭，“岳芽她來過你的店呢。”
“唔……”方耀摸摸下巴，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很快又開口，“我想起來了，上回岳小姐是給……男朋友買了點心吧。”
“不，不是的。”她搖頭否定，店長先生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舒服。
“岳芽的，”趙柏書不太確信地看了她一眼，“男友？”
她從來就不善于應(yīng)付這樣的局面，說假話，通常是話還沒講完就已經(jīng)露餡。
“并不是男友，”她看著對方的眼睛，表示自己是很認(rèn)真在回答，“是一位有點特殊的朋友。”
“這樣啊，”他身后剛剛不自覺握緊的手松開了，玩笑道，“岳芽如果也和大京一樣發(fā)生了這么大變化，我可能一下子承受不過來哦。”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店鋪的二樓，一半是烘焙制作糕點的廚房，另一半露天的場地，種了些花草，布置了幾套桌椅陽傘，辟做供顧客休憩的地方。下午的人不多，方耀把岳芽請到其中一張桌子前坐下，送上新品種的蛋糕和茶，借口要和趙柏書聯(lián)絡(luò)兄弟感情，和他下樓了。
“就是她吧。”蛋糕屋的后門，方耀靠著墻，臉上的表情和他穿著的那條可愛圍裙截然相反。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趙柏書抬頭看著門上的鐵藝花樣，似乎對它們非常感興趣。
“在我面前還裝，你累不累，”方耀的嘴角抽了抽，“校草的臉面，在你們美院的小女生們前維持住就夠了。”
他是在法國念甜點師課程的時候認(rèn)識這個男人的，兩人正好租同一棟公寓的樓上樓下。別看他對誰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其實內(nèi)裏是個非常難搞的人物。烘焙學(xué)校和藝術(shù)學(xué)院就隔一條馬路，他班上有個非常活潑的小姑娘，聽說是某位市議員的女兒，看不上學(xué)校裏一大票各種類型的法國男人，只見了趙柏書一面就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方耀是完全不排斥在異國和迷人俏皮的女孩激情一場的——實際上他也是這么做的。但趙柏書就不行，作風(fēng)端正得跟千年前穿越過來的一樣。他本來不屑，覺得在這樣的國度，男人坐懷不亂基本就等于有難言之隱，直到某天無意間走進他的畫室。
“我說，看不出啊。我以為這么純情的男人只存在于中學(xué)女生的白日夢裏了呢。”
大素描本，整整一本，幾十張，全都畫著同一個女孩。正臉側(cè)臉睜眼闔眼微笑蹙眉……有潦草勾勒也有細(xì)膩描畫。
他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甚至手中的畫筆都沒停。
“我說這是何方神圣啊，長得也不怎么樣啊，比茱莉亞差遠(yuǎn)了。”
“和烤面包的相比，我在審美方面，還是很有自信的。”
“說了多少遍了，是甜點師，不是烤面包的！”
雖然那次最終是不歡而散，但因為知道了有這么一個女孩存在，他漸漸發(fā)現(xiàn)在趙柏書的生活中，早已布滿了她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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