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菲諾

此時的菲諾和曾經的他大相徑庭。

原本的短發變長，身著一身女士連衣裙，腳上穿著一雙普通的帆布鞋，如果不是那雙眼睛太有辨識度，即便是蝙蝠俠也很難相信，眼前的女孩就是兩個月前他們救助的那個孩子。

小丑是個瘋子，卻也是個精明的犯罪專家、近身格斗大師，在如此近的距離都沒有被他發現手下的人質其實是個男性，蝙蝠俠相信，任何人都無法察覺。

怪不得菲諾從天空母艦離開后覆仇者聯盟無法找到他的蹤跡，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徹底隱藏了自己的性別狀態——考慮到他有性別認知障礙，也許這只是一種融入人群的方法——只是在他隱藏自己的過程中，又被小丑隨機抓到作為了人質，而在28名人質中，他又成為了最后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人質。

蝙蝠俠認真分析屏幕中菲諾的精神狀態，可以想見，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的菲諾因為這次劫持，過去兩月的努力皆算白費，甚至可能造成更嚴重的惡化。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菲諾顯然已經陷入無意識自閉狀態，與外界的交流在變得遲鈍，是否已經發作ptsd無法判斷。

夜翼和紅羅賓傳來不好的消息，小丑除了封死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之外，還在一樓大廳四角各安放了足以炸塌整棟建筑的巨型炸彈，唯一的好消息是小丑軍隊的人顯然都沒有小丑的洞察力，目前紅羅賓的監控探頭已經布滿20樓以下，正在逐個分析炸彈情況，尋找突破關鍵點。

20樓的直播畫面裏，菲諾的表現顯然并不能帶給小丑愉悅，他想出新的主意來折磨這個倒霉蛋，只見他從茶水柜中取出一個不銹鋼的盤子——顯然是平時裝零食用的——扔在地上，隨后在房間中央迅速搭起簡易的吊架，拽著菲諾把他吊在上面，讓他的腳剛好能夠碰到地面，簡陋的支架后，層層迭迭的導線相互連接，最后引出數不清的終端接頭，小丑脫掉菲諾的鞋，讓他赤足站在盤子上，揚聲問：“小菲諾，我的小可愛，你知道人體是絕佳的導體嗎？”

菲諾仍是沒有回應。

蝙蝠俠暗道不好，缺乏“觀眾捧場”對小丑來說是種冒犯，但他略顯平靜的表現意味著他已經有了殘忍的想法，果然，只見小丑直起身來，臉對著臉，沖著菲諾說：“小菲諾，你怎么不微笑呢？是小丑叔叔的表演不好看嗎？不過沒關系，你是小丑叔叔最重要的演員，小丑叔叔一定將你推向舞臺，讓你展現盛大的演出。”

說罷，他轉身，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脫帽禮：“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偉大的小丑將會為大家展現史上最精彩的戲劇表演！而主演！就是我們偉大的菲——諾——小——姐——！”他把攝像頭再一次拽近，對準被吊在架子上的菲諾，“現在，我們看到，菲諾赤腳站在這塊70*50的不銹鋼盤子上，她的身旁是整棟大樓其余27名演員和她身上煙花的導線終點接口，所有的接口目前都是關閉狀態，除了——”他揚了揚手中的\\起\\爆\\器\\，“我手中的這個小開關之外，對對說的就是你小蝙蝠，別想打擾我精心策劃的演出！”他話音一轉，又一次看向菲諾，“現在，我將啟動整個炸彈引爆開關！”說罷，他按下手中開關，然后像是看到屏幕那頭人們的反映一樣狂笑，“hahahahahaha！是不是被嚇了一跳！這是個小玩笑親愛的們！小丑叔叔想要為這出戲劇做一個前導的彩蛋！”

小丑側身展示在菲諾斜后方的一個裝置，之間所有接口在接引到菲諾身邊前都會經過這個裝置：“大家一定好奇，這是什么？小丑叔叔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會滿足所有好奇寶寶的提問，這是\\引\\爆\\裝\\置\\的總控制開關，非常簡單的設計，因為他們現在還處在斷路狀態，所以煙花是不會燃起的。”接著，他拿起兩根導線，相互碰撞，讓所有人看到裝置上的電流通過，“這可是小丑叔叔精心設計的小東西，小丑叔叔一直不知道如何讓他展現最好的姿態，直到看到了我們的菲諾小可愛，”他撫摸著菲諾的臉龐，繼續說道，“這個裝置是那么的奇特，無論電路是斷開還是連通，都不會觸發，但是——”他把兩根導線貼近菲諾的臉龐，“如果他陷入短路，就不好說了，不是嗎？嘿嘿嘿嘿嘿……”說罷，他飛速把所有連接頭接上菲諾腳底的盤子上，轉身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讓我們看看奇跡的發生，我們美麗的菲諾小姐此時已經和所有電路融為一體，她只要離開這個盤子，電路就會發生短路，來吧！讓我們看看菲諾小姐可以堅持多久！”

蝙蝠俠瞳孔縮緊，透過顯示屏，他可以看到菲諾腳下的盤子上密密麻麻插滿了連接頭，小丑已經走到總控制開關處，他的手放在開關上，隨時都可以打開，只要開關一打開，所有炸彈的連接電流就會在一瞬間透過那個盤子傳導到菲諾的全身，而一旦他雙腳同時離開盤子，哪怕只有一秒鐘，電路就會在瞬間短路。

“夜翼！”

“不行b！小丑用的是外接電源和自帶發電機同時發電，即便整棟大樓甚至整個街區斷電對他的影響都不大。”

“破壞大樓電路。”

“大樓電路總控在一樓，地下停車場和地上使用的是不同的電路分布！”

整棟大樓的每一層，每個人質面前都放著一塊平板用以同步直播，此刻他們都看到了20樓的情況，有的人已經絕望的癱軟在地，有的人在默默祈禱，他們都很清楚，自己的連接導線都經由大樓的電源接頭連接至20層，那是上百伏電壓！他們已經看到自己被炸得粉碎的下場了。

小丑拽著綁著菲諾的繩子，為了方便他跳起來，還為他搭建了個臨時滑輪：“加油小菲諾，小丑叔叔要看到你優雅的舞步！”說罷，他伸出五根手指，興致勃勃的喊道：“來吧！哥譚！讓我們一起倒數！看看小菲諾能堅持多久！”

“五！四！三！二！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