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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啤酒鴨（1 / 2）

第二天早晨，陸東山擔心白川宿醉之后身體不適，想再去看看他。

但是站在鄰居的門前，他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按下門鈴。

昨天，白川借著醉意，向他傾訴了長久以來壓抑在內(nèi)心的不安和痛苦。

酒氣、淚水、沙啞的追問、從未說出口的秘密，那個堅強文雅的人剝除了名為理智的外殼，將滿目瘡痍的軟肋完完全全袒露在陸東山面前。

他失態(tài)了。

陸東山明白，白川只是想要一個聆聽者，或者說情緒的出口。他體貼地保持沈默，讓白川能盡情宣洩釋放。

但他仍舊擔心，當白川一覺醒來，會不會為昨晚的事情感到難堪，他們的相處，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平淡而溫情，畢竟，白川是那么有自尊心的一個人。

陸東山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按響了門鈴。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現(xiàn)在，他只想知道白川的身體情況。

天氣變化、情緒波動再加上借酒消愁，很容易生病的。

然而門鈴響了七八聲，沒有人回應(yīng)。白川似乎不在家。

陸東山看看時間，難道是還沒起床？

他滿懷擔憂地走進自己家門，坐在電腦前心不在焉地整理了一會兒工作資料，然后不管不顧地抓起電話，撥通了白川的號碼。

出乎他意料的是，電話很快接通了。

白川的聲音從聽筒那端傳過來，同時傳進陸東山耳朵裏的還有清脆的鳥鳴。

“陸東山？”白川念出他的名字，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的語氣。

“是我，”陸東山抓抓頭發(fā)，他沒想到電話這么快就能打通，他還沒想好要怎么說，“那個……你在外面？”

“嗯，在覆健中心的門口。”白川回答，“門衛(wèi)大爺新養(yǎng)了一只畫眉鳥。”

又按時去覆健中心了，還有心情欣賞大爺?shù)漠嬅迹磥戆状顟B(tài)還不錯？陸東山稍微放下心來。

“哦哦，我沒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情況怎么樣，宿醉不舒服，沒頭疼吧。”

白川輕笑：“幾聽啤酒而已，不礙事。我早晨起來之后發(fā)現(xiàn)你昨天幫我把垃圾都收拾了，謝謝。”

“舉手之勞，不用謝。”陸東山說，“啤酒還剩兩聽，你也別喝了，干脆留著做菜吧。酒精飲料對身體或多或少有損害。”

“不至于吧，啤酒而已……”白川身邊的畫眉又吟出一串清甜的鳴唱，他笑道，“好，聽你的，做菜，做個啤酒鴨。”

陸東山不知道白川是隨口胡扯還是當真要做菜，為了不耽誤白川覆健，他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讓陸東山放下心來，至少在電話裏，白川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尷尬。

陸東山忽然覺得，白川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在他以為對方是個文雅小王子的時候，白川在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他的脆弱無助，而當他以為白川是個需要呵護的脆弱病人的時候，白川卻又展示出他瀟灑快意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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