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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笨蛋捷徑（1 / 2）

訪談結(jié)束時，距離午自習(xí)下課大約還有十分鐘，兩人剛一走出去，就看見余康哲貓著腰，正往路邊一輛敞著門的黑車裏鉆。

他雙肩包這會兒格外鼓鼓囊囊，看著像是裝了許多東西，虞葉好加快腳步往前走了幾步，叫了聲：“余康哲，你干嘛去？”

前者就立刻像只警覺的倉鼠一樣回過了頭，看見來人，又重重松下一口氣，道：“我去畫室呢，有點(diǎn)事，下午不來了！”

虞葉好隔著車窗和駕駛座上的余媽媽打招呼，載著人的小汽車就揚(yáng)長而去，他看了一眼，沒滋沒味地轉(zhuǎn)過身，跟向空山說：“那我回去了。”

“嗯，放學(xué)見。”

向空山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看著虞葉好走出去一小段的背影，還是沒忍住，又喊了聲：“好好。”

“嗯？”

“不用太在意未知的厄運(yùn)，”他似乎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說，因此語速格外慢，“相信你自己的眼光，總有一天，你會和宋博文再見面的。但是在此之前，得先相信自己才行。”

虞葉好的身形一頓，看著遠(yuǎn)處的向空山，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向空山并沒直截了當(dāng)?shù)攸c(diǎn)出什么，他卻還是明白了，自己不曾說出口的小心思在對方眼中早就無所遁形；那么，他的茫然和痛苦，向空山是否也一樣看得十分清晰分明呢？

虞葉好不了解，他只知道自己仿佛正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切感官體驗(yàn)都像和他隔著層摸不到的膜，他甚至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因?yàn)檫B他自己有時都懷疑：是不是其實(shí)根本就是他的杜撰，是莫須有，自己也只是因?yàn)榧磳⒌絹淼囊磺刑^緊張，尚且還沒有從那種狀態(tài)中脫離？

可是向空山偏偏看出來了，他自欺欺人的表象被打破，不得不沮喪地面對現(xiàn)實(shí)：長大是個不快樂的過程，而他也依然還是那條面對困難就只想躲進(jìn)玻璃魚缸裏的小魚。

“打起精神來，小同學(xué)，”春日的午后，空氣開始逐漸回溫，太陽將向空山照得有點(diǎn)懶洋洋，他瞇著眼睛，裏面盛放的是因?yàn)閯菰诒氐谩⑺月唤?jīng)心的一點(diǎn)笑意，“我猜，沒有什么比一份漂亮的高考成績單更能證明你，對不對？”

因?yàn)椋绻@個世界上能有什么東西相對具有永久的公平保證性，那么高考成績一定算是其中一個，向空山是如此認(rèn)為，并且篤定虞葉好也是一樣。

兩人隔著不算遠(yuǎn)的距離對視，良久，虞葉好忽然笑起來，他聲音脆甜地應(yīng)：“嗯！”

倘若有一天可以再見的話……

像宋博文這樣的人，大約是不需要他似是而非的可惜和感慨的，虞葉好想。

就像他借著訪談之口，非常隆重地送達(dá)了一個也許沒有機(jī)會履行的挑戰(zhàn)書，如果宋博文在某個地方能夠看到這句話，也一定會想要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而不是一個因?yàn)樾膽淹锵Ф鴷r時記掛的所謂朋友。

虞葉好當(dāng)局者迷了倆禮拜，終于在此時豁然開朗，一時只覺得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結(jié)果等回到教室，卻看見自己座位上圍了好幾個人，見他站在門口，個個都迫不及待地圍過來，其中一個笑嘻嘻地道：“虞葉好，最近余康哲怎么老請假呀？是家裏有什么事兒嗎？”

虞葉好都給問懵了，但他記得余康哲不讓他把特長生的事兒往外說，所以只十分含糊地答：“沒有啊，就是…就是臨時有事。”

結(jié)果這話一出口，周圍幾個人都笑了，剛才說話的那個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似乎虞葉好講的是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話，虞葉好一個人怯怯地被他們圍在中間，仍然色厲內(nèi)荏地強(qiáng)撐著道：“你們笑什么啊？這有什么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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