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搖搖頭，“很難，那是他潛龍時便得用的心腹，若連此人都能被策反，當日便不必動用云衛了。”
房間裏一時靜下來，過了一陣，姬雍將這個問題拋開，轉而問他，“你弟弟這幾日如何？”
姬發露出一點笑來，“還就是那樣，不耐煩看那些密文，每次都苦著臉。”
徐晉從小不在身邊養大，對父母便不很親熱，倒是黏姬發，英國公雖有意親近他，一時半刻也沒什么進展。他點點頭寬慰姬發，“他從沒接觸過這些，也別太逼他了。”
“不是我逼他，是時間逼他，”姬發的聲音極輕，“不求他能光耀門庭，只要能將嫡脈延續下去，有我輔佐東宮上位之功，日后姬氏總是能得圣眷庇佑的。”
這話說得喪氣不祥，姬雍瞪了他一眼，“胡沁什么，當年御醫還說你會早夭，如今不也及冠了嗎！可見天無絕人之路。”
姬發面上一派云淡風輕，“這都是早有預料的事，父親何必自欺欺人。”
他的語氣輕松得仿佛不是在談論自己的生死，“倒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本來還以為姬氏嫡脈將要斷絕，沒想到又送來個阿晉。”
姬雍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姬發深深嘆了口氣。
他前半生只得了這么一個嫡子，天資聰慧，手段沈穩，長到少年時便能將上頭幾個庶兄打發出靖都去——姬雍也不在意，左右沒傷及性命，他是家主，嫡庶正統還是分得清的。
偏就是天妒英才，姬發這先天不足之癥全靠姬氏多年的底蘊堆積，才勉強長到弱冠，卻難以永壽。
“我始終難以釋懷，當年以為你們一死一活，誰知阿晉還活著，身體又康健，你卻——”姬雍低沈道。
姬發安慰他道，“天意如此，父親何必介懷，日后有阿晉承歡膝下，也算代我盡孝。”
怕父親繼續傷懷，姬發尋了個借口告退，“該回去喝藥了，父親無事也多陪陪母親。”
出了書房，等候在外的侍棋忙給他披上大氅，跟在他身后回東苑。
姬發一路上默不作聲，直到東苑已在眼前，才停下來問侍棋，“你跟著我多久了？”
侍棋楞了一下，“奴婢十歲時被您搭救進府，一直在您身邊伺候。”
“唔，都八年了。”
他們走的是一條小徑，從花園穿過，現下也沒什么花草，盡是些常青樹，上面掩著厚厚的積雪。
姬發看著那片素白與青蒼迭壓的景色，靜靜站了半晌，侍棋忍不住勸他，“這兒是風口呢，仔細又著了涼。”
姬發仿佛沒聽見一般，又立了片刻，突然開口問她，“過兩日給你脫了奴籍，出府嫁人吧？”
侍棋驚訝地看向他，不假思索拒絕道：“不，當年若不是您，奴婢早不知被賣到哪個下賤地方去，蒙您收留時便立誓，此生都只跟在您身邊伺候。”
她容貌只是清秀，唯有一雙眼睛看過來時帶著我見猶憐的意味，“是奴婢哪裏做得不好嗎？”
姬發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半晌，又規勸她，“讓你嫁人是為你好，這些年我的行事你都看在眼裏，我從不做沒有回報的事，如今打算為你破例一次。”
侍棋仍是搖頭，抿著唇一臉倔強，“奴婢不嫁人，愿意一輩子侍奉您左右。”
她仰頭看著姬發，眼裏漸漸蓄滿淚水，那雙眼便籠上一層云山霧靄，“這些年若不是得您庇佑，侍棋哪能平安度過？”
姬發看著她，俊秀臉龐在寒風蕭瑟裏被吹得煞白，他突然伸出手遮住侍棋的眼睛，“你想好了，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只怕來日你會恨我。”
侍棋一眨眼，淚珠便滾下來，濕透的睫羽從姬發掌心刷過，她抽噎著，語氣卻異常堅決，“侍棋萬死不辭。”
“好。”姬發收回手，將她被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后，“收拾收拾，明日出府吧。”
書友正在讀： 這個世界沒有女人 滄元圖 十億次拔刀 我開啟了靈氣復蘇 荒島求生：養了小狼狗后我爆火了 三國之開局一把加特林 劍氣凌霄 安可安可 龍珠之神級賽亞人 透視神醫從廢婿開始 如果人外控癡女成為了勇者大人 水滸：開局救下潘金蓮 異世之橫行天下 悶騷老大惹不起 混在女校當老師 從斗羅開始拒絕女神 史上最強贅婿沈浪徐芊芊 我怎么成佛了 咸魚挖掘機爆紅后 深淵魔神 富二代修仙日常 泱泱大明 四合院：開局截胡十八歲秦淮茹 以詩化劍，才氣殺敵，被直播了 重生都市天尊 我手握外掛，豪橫！[快穿] 丹武神尊孟非戚薇 我腦海里長了個科技樹 六零美食養家記 澄澈 太古煉體訣 神話復蘇:開局九個絕色師姐 黑騎士 王爺和她的花魁(女尊) 【快穿】反派大佬又盯上貓貓了 頂級流量[穿書] 鮫人熱衷抱大腿 丹修江明然 虐愛的奢望 太子愛上小白花 相親遇見逗逼怎么辦 禁忌游戲（H） 反派假千金是玄學大佬[重生] 怦然心動 被大佬們團寵的小可憐掉馬了 合法入室 東方不敗在清朝 穿越人魚之我要的幸福 師尊他是白切黑[穿書] 極道虎與四月貓 嘯天大陸之劍皇丹帝 洪荒:剛成金仙 病嬌表哥為我折腰 從今天開始當神豪 反派修仙傳 萬界快遞員 戰地醫生秦恩 棄后很瘋狂 浴難成凰 從人類消失開始 帳中嬌 江不渡 淪陷情欲事（NP H） 崇德巷12號 山野曖昧情 大神甩不掉 拯救豬神后，我逆襲成了全村首富 紅塵劫 泛宇宙意識 乘風 奴之篇欲奴 人在光之國，我的技能無限制變強 總裁哥哥，放過我 沈墨陸云鬟 史書這樣記載 角色扮演之羞恥度爆棚! 一胎三寶總裁爹地寵妻成癮褚逸辰 掠奪系X最強咒術師 真言源泉 清穿之年氏不粘 解連環 全職家丁 長生仙墓 穿書后我讓虐文強行變甜 老婆你信我，私房錢真的都在這了林凡慕容婉兒 快穿之推攻系統 斗羅：絕世之日月雨浩 神將歸來之羅天塹 天命傾狂，帝本妖嬈 她的忠犬 閑主有禮 豪橫從一個荒島開始 射雕淫女傳——黃蓉篇1-12作者不詳 我靠玄學直播算命吃瓜破案 陳賈的成錚愛情 大唐第一敗家子 星空紀元 [咒回]侵占兩面宿儺身體后 漂亮嬌氣包穿成炮灰攻四之后 一品狂醫秦笑宇柳詩柔 蛇蝎毒妃 蓋世醫仙 重生甜妻：厲少的小狐貍兇又撩 武林欲帝 我在末世建浮空城 狗血文工具人他絕不認輸[快穿] 重生最強逆襲：帝尊，心尖寵！ 成師徒后先生火葬場了 你敢娶我敢嫁 電競：奶茶身價，天花板級操作！ 靈氣復蘇：我的系統太離譜了！ 大唐之雄霸重興 她的陽光 我的女友和兄弟 重生校園女神：傅少強勢寵 輕置玉臂by北枝寒 Madam，接招吧 成為豪門千金后我被殺了 龍歸天下 連家雙胞胎日常 紅塵有你我無悔陳鐵柱陸倩 農家悍女之瓦匠難追 這個世界有點詭異 我被男主反套路了 妻路漫漫，醫生大人慢慢來 妄她 灰姑娘想拿爽文劇本 重回九零去趕海 鳳涅衾城 穿成清太孫的咸魚日常 希所遇言 萬帝之主 先婚后愛 洛宇娜可兒小說名字叫什么 反派角色的煉成辦法 娛樂富三代 慕先生的心尖嬌寵喬安慕靖西 我的女朋友不可能是個沙雕[女尊] 絕嗣王爺得知自己有娃后，殺瘋了 兄弟姐姐腰軟腿長？我反手拿下！ 女主快吃藥！[快穿] 七日 絕世武帝 他蓄謀已久 南橋有楓 偏執迷戀 獨寵天下：吾凰萬歲萬萬睡 [黑籃同人]黑子，來一發！ 許你三歲 溫水燉青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