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本是要火思思好好陪陪岑心,只是話沒有說完,火思思已經(jīng)呯一聲推開了門。岑心不防有人會突然推門,受了一驚,抬頭時看到火思思,略有些疑惑。
火思思已經(jīng)走來,將一張報紙重重地甩在了她面前:“岑心,原來你就是那個黑幫大小姐,你這么搞,是不是太過份了!”她扔過來的是一張過去很久的報紙,報導(dǎo)的正是霍凌宵強(qiáng)、奸她的事。
“虧我還把你當(dāng)好朋友,你就這么對我哥的!我哥是什么人,怎么會缺女人,怎么可能去強(qiáng)、奸你!岑心,我對你失望透頂了!”
岑心白著一張臉沒有吭聲,阿甲方才意識到事情不好,上來將火思思扯了起來:“不準(zhǔn)說大小姐,你給我出去!”
火思思也是火爆性子,往阿甲的胸口重重地捶了一拳,卻回頭朝岑心吼:“岑心,我真后悔當(dāng)初把你介紹給我哥!你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我看不起你!”
火思思被阿甲強(qiáng)行推了出去,岑心低頭看著那份報紙,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上來,直擊得她無臉見人。她羞愧地捂上了一張臉。
霍凌宵終究放不下岑心,回去后不久又趕了回來。阿甲一直守在門外,沒敢進(jìn)去,裏面黑糊糊一團(tuán),什么都看不清。霍凌宵拉開了門頁,在屋裏找了好久才看到角落裏蜷縮的那一小團(tuán)。
他大步走過去,將她抱起:“病剛剛才好,怎么蹲這裏?”他把她放在床上,感覺到她的身子冷得像冰塊,心裏又是一驚,急拉開燈。還好,岑心并沒有暈過去,只是不肯與他相對,頭一直深深勾著。
因?yàn)樘炖洌桓贝蕉純銮嗔恕N菅Y沒有暖氣,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溫暖。霍凌宵后悔極了讓她自己回家,用被子將她抱住往樓下就走。
阿甲追過來,一起下了樓。霍凌宵將她抱進(jìn)了車子,讓阿甲將暖氣開到最大,還一個勁地去摩擦她的手和腳。岑心始終不愿意配合,不斷地將自己的手腳往裏縮。
阿甲自責(zé)于自己沒照顧好岑心,早把火思思的出現(xiàn)忘記,只一路開著車朝霍凌宵的住處趕。岑心的身子慢慢暖過來后,她終于有了些力氣,將霍凌宵推出了自己的范圍,身子退出去,貼緊了門頁。
她與他,盡可能地保持了最遠(yuǎn)的距離。霍凌宵的眉頭皺了皺,卻沒有過來拉她,兩個人就以這樣尷尬的距離坐到最后。車子停在了霍凌宵住所的樓下,岑心沒有下車的意思,依然安靜地坐在車裏。
霍凌宵壓了壓眉,一聲不吭地下車,繞過去為她拉開了車門。他低身,要抱她,她一退,又退到了另一邊。
“可心。”霍凌宵低呼她的名字,不敢再逼進(jìn)。岑心閉了眼:“我想在這裏呆一會兒。”她沒有勇氣進(jìn)入他的地盤,因?yàn)橐贿M(jìn)去,那些他曾經(jīng)的好就會撲面而來,她幾乎要窒息。
阿甲焦急地探身過來,愁到了極點(diǎn)。霍凌宵卻點(diǎn)了頭:“好,我在外面陪你。”他朝阿甲推了推手,讓他離去,自己關(guān)閉了車門,把岑心一個人留在裏面,最后筆直地立在車側(cè)。
既不會打擾到她,也不會留她一個人,這樣的霍凌宵,永遠(yuǎn)細(xì)心又對她呵寵無盡。岑心覺得有刀在割自己的心臟,她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抉擇,只把頭再次壓進(jìn)了膝頭。
她在車裏坐了大半夜,霍凌宵在車外站了大半夜,她每一次抬眸,都能看到車外模糊卻毅然挺立的身影,有如一座石雕,無法動搖!
車裏很暖和,一直開著暖氣,外面卻并不舒服,深冬的空氣,冷冽如刀,一刀刀地切在身上。霍凌宵的衣著并不厚實(shí),完全靠著那一份氣勢頂著。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毛毛雨,燈光下,他的發(fā)項(xiàng)泛起了灰黃的點(diǎn)滴。
再這樣站下去,他會被凍成冰塊的。岑心到底不忍再傷到他,終于推開了車門:“進(jìn)來吧。”
霍凌宵的眼底飛出一片驚喜,低身上了車。他的指紅紅的,唇卻有些烏,剛剛下車時,他連在大衣都沒有拿。他的指被凍得伸不直,岑心一眼看到,心臟都抽痛了。她伸手過去,將他的掌扯過去,捂在了自己的胸口。
霍凌宵害怕凍到她,要抽回手,她卻不肯放開。霍凌宵最后只能由著她,低頭時,看到她單薄到隨時要消散的身影,心口又是一抽,靠過去將她擁住。
他的身體泛著寒氣,肌肉都是繃著的,足以見得受了多重的寒氣。岑心閉著眼,由著他擁住,雖然他的身體冷,她卻貪婪地想要靠得更近。
她知道,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想沈淪。
她可以沈淪嗎?
岑心一點(diǎn)都不確定。
她慢慢抬頭,來看霍凌宵,眼睛裏有著孩童一般的清明。
“霍凌宵,你告訴我,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到至今,她都沒有親耳聽他談?wù)撃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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