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長孫明月靠坐在桌案前,手中捏著一團早已揉到看不清楚自己的白紙,俊美的面頰同那白紙一般毫無血色。
在這一刻,他一向自以為豪的所有淡定,所有運籌帷幄,統統化為烏有,哪怕是此刻強力的隱忍著,但因為太過疼痛,以至于面頰還是扭曲了起來。
韓碩站在他的面前,看著百般隱忍的他,最終淡淡的開了口:“屬下這就前往邊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一定將她帶回來。”
隨著韓碩的話音落下,屋子裏陷入了安靜之中。
長孫明月像是完全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過了好一會,才捏了捏自己疼痛的眉心,聲音黯然的沙啞:“皇宮總是需要有一個人出面穩定局面的,先封鎖死她下落不明的消息,速速傳濮陽長老進宮來見我。”
韓碩不明白長孫明月這話的意思,但卻不敢耽擱,轉身急匆匆的出了御書房,哪怕是撞倒了門口的小太監也毫無察覺。
隨著韓碩的離開,長孫明月的面頰仍舊是蒼白的不見半分血色,但一雙漆黑的眸卻忽而堅定了起來。
找,他一定要找到,他要她活著,好好的活下去,若是最后連她都失去了,那么他當真不知道走這一步棋的意義何在了。
……
武青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處隱秘的山洞之中,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洞內哪怕是染著火堆,卻仍舊潮濕不堪。
“你醒了?”
一個類似于沙啞,卻又帶著某種飄渺的聲音忽然響起,回蕩在這個陰森森的山洞之中,顯得很是詭異。
一個孩子,就這么闖進了武青顏的視線之中,從身高來看,那個孩子不過是四五歲左右的年紀,光禿禿的腦袋上不見一根頭發,渾身穿著破布縫制到一起的衣裳,陣線角粗的簡直是丑陋不堪。
武青顏還在納悶,難道這個孩子也和自己的處境一樣?
如此想著,她不禁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想要走過去告訴那個孩子,這裏現在很危險,最好速速離去,可她這么一動彈才發現,自己的四肢早已被粗重生銹的鐵鏈捆死,別說是起身了,那百十來斤的重量墜著她,她甚至是連動一動都是癡心妄想。
那孩子不停的在火堆前忙活著什么,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武青顏開始還以為這個孩子是在和自己說話,可是慢慢她便是覺得不對勁,這孩子似乎從頭到尾都是自說自話的。
火堆上不知道烤著什么東西,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武青顏正在研究,難道這個孩子是綁架自己那個人的孩子?猛地,卻見自己的眼前多出了一樣東西。
是那個孩子扔過來的,一塊烤好的肉,雖然沾了不少的灰塵,卻仍舊看的讓人食指大動,只是武青顏卻并沒有伸手,而是靜靜的觀察著那塊肉,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隨著她一點點掃視觀察著自己面前的這塊肉,猛地,一陣干嘔涌上了心頭,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在那塊肉的一方,多出了一小節不一樣的東西,如果要是別人,恐怕是無法發現,但身為醫生的她卻不可能發現不了,因為那正是屬于人類的手指頭。
這,這是人肉?!
就在武青顏忍著喉嚨發緊的時候,那個一直背對著她的孩子,也終于轉了過來,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武青顏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是錯的,因為這張臉,絕對不會出現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身上。
三角眼,吊梢眉,一張厚厚的嘴出奇的大,滿臉的凹凸不平哪怕是在火光下也異常明顯。
光看著這張臉,武青顏初步估計這人絕對又要三十到四十歲,可是再看他的身體……
難道?!
武青顏楞了楞,這個人是侏儒?
在武青顏打探和防備之中,那個侏儒抱著烤熟的人大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不過他并沒有傷害武青顏的意思,而是盤腿坐在了她的面前,抱著那烤熟的肉,吃的很香。
武青顏看的眉心打結,說實話,她寧可這侏儒對自己又打又罵的,也總是好過他現在坐在自己的面前吃人肉,精神折磨往往來的比肉體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那侏儒卻吃的歡實,而且是真的吃的很香,不停的吧嗒著嘴皮子,似乎此刻在他的口中,他咀嚼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武青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朝著洞裏的四周看了看,本是想要分散一些註意力的,卻不想越看越是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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