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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宋望瀟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 身旁已經(jīng)沒有熟悉的江辭霜身上的觸感了，身上的痛意也隨著消散了些，她睜開雙眼, 在模糊的視野中喘了幾口氣。

也便是這一聲輕微的氣息，她的身側(cè)傳出衣物摩挲的聲音，然后是江辭霜清冷激動(dòng)的聲音。

“阿瀟，你醒了。”江辭霜抬手覆在她的臉頰，溫柔地感受著她的溫?zé)岬捏w溫, 險(xiǎn)些要落下淚來。

還好……還好……

宋望瀟意識(shí)回籠，感受著江辭霜指尖的冰涼側(cè)頭看去，便看到江辭霜憔悴的臉頰。

“江辭霜……”她顫著蒼白的唇瓣開口, 聲音沙啞, 棕栗色清澈的眸子裏灌滿覆雜感情, 就這般看著江辭霜。

江辭霜?jiǎng)幼饕粶? 手上的力度不由地大了些。

“阿瀟是不是哪裏還疼著。”江辭霜慌了神，摸索著摸向她的手腕，就要繼續(xù)往她體內(nèi)運(yùn)輸靈氣, 只是還未運(yùn)轉(zhuǎn)，她纖細(xì)的手腕就被人牢牢攥住。

“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宋望瀟沈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發(fā)覺江辭霜的異常。

“我值得你這么做嗎？”即使心中已經(jīng)知曉江辭霜的回答，宋望瀟還是無法克制內(nèi)心情緒的翻涌，眼角濕潤彌漫霧氣。

江辭霜聞言, 被宋望瀟握住的手腕忽地沒了力氣任由她攥著，她低下頭，神色凄楚。

“這世間, 本就沒有什么值不值得，你無恙, 我便無憾。”長發(fā)散落遮掩江辭霜面容，宋望瀟卻還是能看到她身上蔓延的氣息，好似林間藤曼無悔無怨盤旋生長。

宋望瀟抓住江辭霜手腕的力氣由不得收緊，連同著她的情緒也跟著低沈起來，好似被一團(tuán)陰郁的云遮在頭頂，什么都看不真切。

“我知道了。”宋望瀟松開手，無力地笑了笑。

她同江辭霜之間，從來不是簡單的仇恨和恩怨。

江辭霜卻沒有同她一樣沈默，她依舊低著頭，借著長發(fā)遮掩她的面容。

“阿瀟……你在我心裏，從來都不是一句情劫就能掩蓋。”

宋望瀟于她而言，從未是能助她飛升的踏板，宋望瀟根本不知道她在江辭霜心中的重要地位。

生生世世不愿分離，百年千年萬年她也不愿。

“對不起阿瀟……我又一次違背了同你的約定。”江辭霜緊握著拳，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兩行清淚自她的眼角落下，她咬牙不讓自己太過狼狽。

“若你不愿見到我，我馬上就走。”她說著起身，壓制體內(nèi)瘋狂蔓延的痛意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宋望瀟緩緩抬眸，緊緊盯著江辭霜瘦削的背影，從方才一直覺得的不對勁此刻化為了實(shí)質(zhì)，她沖過去捉住江辭霜的手腕，令江辭霜不得不轉(zhuǎn)身看她，也就是在這時(shí)，宋望瀟看見了一道血紅色的傷口。

狹長的，貫穿江辭霜兩只眼睛的傷口，她看到江辭霜兩只眼睛灰白，魔氣摻雜著血液往外滲，全然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