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么秦海風再沒有來找過你？”文舍予終于開了口。

“他如果還來找我，當初又何必那么絕情，把我母女掃地出門？在他的心裏，家族第一、事業第一，還會在乎我一個女人的死活嗎！”師菊香幽幽一嘆。

“那素素呢？難道對素素也是不聞不問？”文舍予的聲音雖然有些冷淡，但是至少是提起了他的興趣。

“他幾次派人來，想把素素要回去，但是我堅決沒有答應，而且他如果要強來，我就要打官司，讓他丟臉。其實我知道，他和他家裏是據對丟不起這個臉的，所以他以后再也沒有露過面。”

文舍予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電話，看來這個秦海風再混蛋，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兒的。其實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分別呢？也就是一個混蛋而已，胡玫是一個多好的女人，自己在沒有經過與她商量的情況下，就和她之一分手，讓她傷心欲絕，而后來卻又被沙秋水識破，挾持了胡玫，自己絲毫不顧及她的安全，最后居然還是胡玫救了自己，自己不是個混蛋是什么？

好不容易走出來的文舍予，又因為一句話，想起了胡玫。

師菊香一看文舍予又低下了頭，感覺到了一絲不妙，這個文舍予有沈浸進去了。

“這十多年的時間裏，我專心工作，就是素素有時候都被我拋在一邊，不為別的，就是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那顆受傷的心。我的官職也越來越大，直到沙城縣委書記，直到認識了你！”師菊香加重了語氣，她想用自己的感情把文舍予拉回現實。

“我？”文舍予楞了一下，師菊香的話在他腦海震動了一下。

“是的，是你！那一晚我們在清水垸村，你背著我的時候，我的心開始了覆蘇，后來和你的相處，盡管我不愿意說，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徹底闖進了我的心扉，我的感情系在了你的身上，當然，我們都是成年人，所以盡管有幾次我們難以自禁，但是我們仍然在最后的關頭保持了克制。這既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我相信你就是我生命結束前的最后一個男人，但是我把你放在心裏面。”說到這裏，師菊香也感覺自己耳根子有些發熱，說實話，要不是今天為了讓文舍予走出胡玫的陰影裏，她這些話只會爛在肚子裏爛一輩子。

文舍予也是身形一震，師菊香對自己有好感，但是他卻想不到自己會在師菊香的感情裏占據這么重要的地位，而且要師菊香這么地位的女人主動的說出這番話，需要多么大的勇氣，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自己嗎？

“師書記，我，我不值得你這樣！”文舍予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值得？什么是值得，什么事值不得？”師菊香停下來看著文舍予，“舍予，在感情的生命裏，其實是沒有這個字眼的，不是因為我是縣委書記，也不是因為你是老師，我就會愛上你，而是因為你是你，我是我，我就愛上了你！反過來，你和胡玫的感情也是一樣，愛就是愛，沒有什么值得與不值得，愛除了擁有一個方面的意思外，還有另外深層次的涵義，那就是奉獻與舍得，在這一點上，就算是你那天毫不猶豫跳進水裏救我一樣，你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反之，胡玫也是這樣，她同樣是把生的希望給了你自己，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對你的毫無保留的愛！她絕對不會希望你因此背上一個沈重的包袱的。”

文舍予一下子呆住了，師菊香的這番話在他的腦海裏扔了一顆炸雷，炸得他渾身一顫，眼淚再次從他的眼角無聲的滑落，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他不過是不愿意接受一個這樣的事實，他陷入的一種無法彌補的自責。師菊香的話讓他終于醒了過來，胡玫是把生的希望給了自己，成全了對自己的愛，而自己呢？自己怎么能夠這樣，一定要為她報仇！

文舍予看著師菊香，師菊香也看著他，“舍予，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既然重情義那就是擔負起這份那責任來，你現在的責任就是要讓胡玫安息，要替她報仇，然后過好自己的日子，而不是自責，這樣你不僅對不起胡玫的死，更讓她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息！”

“師書記，我知道了！”文舍予幾乎是一字一字說完的這句話。

看著文舍予的牙齒咬碎的樣子，師菊香忍不住一陣不忍，文舍予才多大？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年齡，但是他在一年多的時間經歷了什么？陰謀、死亡、爾虞我詐、愛人的離去，這對一般的孩子而言，一個事情就能夠把他壓垮，但是文舍予沒有垮，一直在堅持，而且每一件事都做得十分的到位，這個男人不容易啊！

師菊香不由動情地拍了拍文舍予的肩膀，“舍予，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文舍予擦去臉上的淚水，“謝謝你！師書記，謝謝你讓我走出來了！在這幾天裏，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師菊香心中一松，眼淚差點沒有忍住，“我們邊走邊說吧！”師菊香把徐發標咬舌自盡的、沙秋水飲彈自絕的事情告訴了文舍予，文舍予不由一楞，沙秋水死了也許不要緊，但是莫操和徐發標一死，這就意味著很多事情必須另找線索啊！看來，蔣百良必須要開口才行，蔣百良背后的人必然就是莫操與徐發標兩人的真正主人啊！龍強也許不過是他們的主子手下的一員大將而已，而莫操與徐發標就是主子派過來監視龍強的人，這個人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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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舍予的腦海裏募地閃過一個人來，那就是他去京城的時候見到的秦芳雨。“師書記，我能不能向您打聽一個人？”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問的，你說！”

“秦芳雨！”

師菊香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顫，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她知道文舍予總有一天要問起秦芳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