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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從小到大, 沈佳妍早就習慣了蘇綏對她俯首稱臣，百般討好。

縱使二人身份，地位發(fā)生了互換后。當再次面對蘇綏時, 沈佳妍的心態(tài)依舊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是上位者。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 蘇綏竟然會對她說出“這一次，我不怪你，下不為例”這種話。

更別提, 蘇綏會動手打她了？？

沈佳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

她有些錯愕地看著蘇綏。

仿佛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那個曾經(jīng)伏跪在地對她百般討好的蘇綏, 真的不見了。

她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樣的認知令沈佳妍的心顫抖了一下。

“怎么？”蘇綏的嘴角噙著嘲弄的笑容, “是不習慣我這樣對你嗎？”

眼前的蘇綏, 讓沈佳妍覺得很陌生, 但是卻又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那張臉居然和沈文山漸漸融合在了一起，看得她心口疼痛了起來，如鯁在喉, 只能梗著脖子咬著牙，任由眼神漸漸冰冷。

蘇綏將她的反應(yīng)盡數(shù)收在眼底，又欺身靠近了幾寸。

也不知是真的存心讓沈佳妍惡心她, 還是心存不舍地貪戀著沈佳妍唇瓣的味道。

她故意湊在沈佳妍的唇瓣邊, 一字一語輕聲地說，“我可不是跟你鬧脾氣哦。是因為……我真的忍受夠了你的無理取鬧。”

說完, 她便退開了幾步。

指尖在沈佳妍的側(cè)頸上慢悠悠地劃過, 像是在撫摸寵物般。她揚著下巴, 目光專註而深沈, “你聽好了, 我是真的厭倦你了。”

沈佳妍渾身一震, 猛地抬眸看向她。

蘇綏微瞇著眸子，似乎是笑了，“從前喜歡你身上那股驕傲、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勁，更喜歡你將我踩在腳下，視如草芥，肆意羞辱的瘋樣。”

“可現(xiàn)在嘛......你優(yōu)柔寡斷，猶豫不決，還總是瞻前顧后，做什么都畏手畏腳的。還不肯放低姿態(tài)去求饒，甚至連一句軟話都說不出口。”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這樣的你，我真的很厭煩呢。”

沈佳妍的呼吸停滯了片刻。

緊接著，她聽到蘇綏繼續(xù)說，“我們之間，終究還是少了那么一層窗戶紙。捅破它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彼此也就那樣，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蘇綏說得很認真。

她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像是敲擊在沈佳妍的腦海中，帶起一陣嗡鳴。

她的手掌死死攥成拳頭，全身血液逆流，一顆心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般，連同沈睡在心底的野獸也被這股寒氣所驚醒。

良久，沈佳妍的唇畔泛起苦澀的弧度，“蘇綏。”

“嗯？怎么了？”蘇綏挑眉。

沈佳妍抬手，反握住她的手指，狠狠掐住了蘇綏的手臂，將她抵在墻壁與自己之間，“蘇綏，你憑什么覺得，在攪亂了我平靜的生活后，居然還能輕而易舉地將我一腳踹開？呵呵，我告訴你，沒門兒！”

說罷，她一巴掌揮到了蘇綏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沈佳妍厲聲厲氣地說著，“還有，你也給我聽好了。這場游戲，只有我有資格說停止。你！永遠都沒有資格，想擺脫我？下輩子吧！”

蘇綏怔忡了片刻，緩緩地松開了抵在她腰際的手，轉(zhuǎn)移了方向扣住她的下顎，“你確定，要跟我作對？”

沈佳妍倔強地昂著下頜，毫無懼色地望向她，“是你先招惹我的。”

“呵。”

“別讓我聽到，再從你嘴裏發(fā)出這個音！”

“呵！”

“炒！”沈佳妍一把揪住蘇綏的長發(fā)，朝著她的唇瓣就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