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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羅2（1 / 3）

阿波羅2

雪色映亮度蘭的眼底，照見一簇微光。

度蘭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失望過多少次，他以為自己早已經(jīng)習(xí)慣失望。

“如您所愿。”

留下這句不算告別的告別，度蘭毅然決絕地前往科嘉島，一待就是十年。十年來他不曾踏過圣殿一步，不曾見到那人一面。

“度蘭，圣潔派那幫人和世俗皇帝勾結(jié)，已經(jīng)打到卡瑪利拉了！”

“度蘭，速速回卡瑪利拉，圣殿即將淪陷！”

“度蘭，始祖受傷了，你去看看他吧。”

度蘭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卡瑪利拉，這座城，不再是他熟悉的安寧的城。斷臂斷腿的士兵，滿臉灰塵的平民，被摧毀的樓房和廟宇遍布一路。

他心急如焚，冒冒失失地沖進(jìn)始祖的住殿，見到了正在接受醫(yī)者包扎傷口的始祖。始祖看到?jīng)_進(jìn)來的度蘭，愕然道：“你怎么……”

度蘭臉色陰沈地讓醫(yī)者和大殿裏所有的人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始祖只好按住紗布，自己為自己包扎傷口。但度蘭一把奪走了紗布，他站在始祖面前，手上青筋爆起，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度蘭對包扎傷口熟練無比，但因?yàn)樗鎸Φ氖鞘甲妫脦状味家驗(yàn)檫^于小心而使紗布歪曲。始祖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度蘭面容冷漠，沒有搭理始祖的要求。始祖的胸前中了一刀，刀傷從心臟延伸到小腹。度蘭白皙修長的指間纏繞著灰色的繃帶輕輕按到他小腹的位置時(shí)，始祖移開目光，淡淡道：“幾年不見，還是犟的跟牛似的，也不知道……”

話再也說不下去，因?yàn)槎忍m吻了他。

青年的吻，熾熱而生澀，又因?yàn)榫o張而有點(diǎn)小心翼翼。

始祖楞住了，在推開他和隨他去之間猶豫，僅這一會(huì)的功夫，度蘭在這件事上無師自通，始祖被按倒在床上，而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始祖受傷的地方，強(qiáng)勢而溫柔地壓在始祖身上。

始祖覺得有必要阻止度蘭這一串“以下犯上”的動(dòng)作，就推開度蘭。

“下去。”始祖說話總是淡淡的，“你剛才的冒犯，我可以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為什么……”度蘭聲音低啞，眼裏流露出痛苦之色，“你不是很強(qiáng)嗎？為什么會(huì)讓自己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為什么這些傷口不會(huì)自愈？你倒底怎么了！”

最后一句話度蘭是吼出來的，他雙臂撐在床上，眼睛通紅地盯著始祖。

始祖看不得如此脆弱的度蘭，把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全部寫在臉上，仿佛愿意把一顆心挖出來送給他的度蘭。

始祖移開目光，不去看度蘭，輕描淡寫地說：“我又不是神。只是時(shí)間到了，沒什么好說的。”

那一瞬間，對于度蘭來說，說是天塌了都不為過。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機(jī)械地重覆著始祖的話：“時(shí)間到了。什么時(shí)間到了？”

始祖實(shí)在不忍心，抬手輕輕摸了摸度蘭的后頸：“度蘭，沒事的。”始祖的手沿著度蘭的后頸，慢慢摸上他蒼白瘦削的臉頰，指尖溫柔地擦過那雙狹長的冷綠色眼眸：“不要哭。”

度蘭提著劍瘋了一樣地沖出圣殿，在東區(qū)集市邊的空地找到了梵卓。梵卓正在和護(hù)城總司令莫蒙德比劃劍術(shù)，邊上還有一些士兵在圍觀。度蘭提著劍走過去，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腳將梵卓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