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人答，“是個傻子畫的。”
齊臻一笑，笑完又覺得自己沒救了。
被人說成傻子還在笑的人，可能是真的傻。
仿佛又能看見穿深藍色連衣裙的美麗女人。此時她站她身旁，神情卻和往常不同，并不失意，而是帶著情不自禁的笑意。
昏暗的小房間因此變成暖色，女人一邊笑，一邊溫柔地看著她，令她也不禁跟著一笑，甚至想對著眼前的幻影問，學姐，你大冬天還穿連衣裙，都不怕冷的嗎。
想到這裏，逼仄昏暗得像個牢籠一般的房間裏，明明只有她一個人，卻也開心到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又不笑了。
所以，你現在在哪裏呢。冷的話，把手給我。還冷的話，就把身體也給我，我會抱著你。
唐翹楚，
我想抱著你。
所以可不可以，把你的心也給我？
……
回過神來，她想自己這次是真的避讓不開了。
愛是很美好的。但是那么美好的東西，她有那個幸運擁有嗎？
發著呆，勉強自己再畫一陣，卻還是集中不了精神。覺得熱水袋有些冷，就想出去換熱的，卻聽到外面有人來。
齊家這一年的年夜飯安排在小姨家。頭幾天姥姥跟她說起這事，問她愿不愿一起去。她怕自己出現只會讓母親失控，便說不去了。
“怎么在弄菜呢？”來家裏的是小姨和姨父，“不是住到初四才回來嗎？”只聽小姨問。
齊臻在門口站定。
齊家老三是被寵著帶大的，脾氣很潑辣，嘴巴又厲害。她是三姐妹裏嫁的最好的一個，日子也過得最舒心，因此愈加飛揚跋扈，哪家的事情都要管。
齊臻自小就很怕這位小姨，從來避之不及。推門的手停住，隨后又拉上門上鎖。
剛鎖好，就聽見高跟鞋朝這邊來的聲音，到門口停步，站在門外的人推臥室門。沒能推開，高跟鞋聲又走遠。
“不是說沒回來嗎？怎么門關著？還在睡覺？”隨之，就聽到小姨在外面問。
之前別人問起，姥姥都答齊臻沒回家，大概是不想別人來煩她。“她回來了，二姐知道嗎？”
“你別告訴她。”只聽姥姥說。
“這小孩也是不懂事，”然后就聽小姨繼續，語氣裏很是厭嫌，“什么時候了不起床。怎么，她不去我那？今年去她那個找小三的爸那團年嗎？你還弄這一桌飯菜，什么意思？”
“她兩邊的年夜飯都吃不上，我還不能給她備些喜歡吃的，讓她晚上熱了吃嗎？”
“她爸那邊沒安排，來我這就是了呀。誰不許她不來了嗎？又沒說不歡迎。”
“你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就是你偏心！”小姨的聲音大了些，“就是有你一直給她撐腰，她才這么不聽話！你想過二姐的難處沒有？辛辛苦苦掙錢供大的女兒，離經叛道的，還向著負心漢！”
“你小聲點！”
“我怎么了，我說話不能聽嗎？本來嘛，她如果不觍著臉去找她爸要學費，她媽能跟她斷絕關系嗎？學什么不好，學畫畫，浪費錢又沒出息！二姐刀子嘴豆腐心，昨天還問我，能不能托人讓她畢業后到小學裏去當美術老師。我們拼著命幫她找后路呢，她倒好，人回來了，招呼也不打一聲，年夜飯也不吃，就知道跟大人橫！”
姥姥聽不下去，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齊淑月，你說夠了沒！”
“你就是這樣！”小姨說到這，哭腔上來，“在我們這個家，你從來不講原則！就她齊臻好，是吧？居然跟那個劈腿的渣男串通好一起給她送學費，我們家丹丹呢？你帶過一天嗎？她就不是你外孫女？”
到這時，姨父也出聲：“行啦！”
齊臻靠住門蹲下，抱緊自己。
可是，門那邊的女人還沒有休止的打算。又數落大姨家的兒子，說托小姨父給他介紹了有錢人家的女兒相親，他卻只去見了別人一面就沒了下文；
又說姥姥年后該趁著還清楚，盡快把這老房子過戶給她，大姐的房子是早年姥爺出錢買的，二姐的小孩自小由她帶大，所以姥姥該按當年承諾的那樣，把這房子留給他們老三家；
又說姥姥人倔，越老越不講道理，想給姥姥配個保姆的，她偏不要，現在齊臻又不在身邊，要是再像上次一樣腦梗，可不見得再那么好運。
“要是救不回來，這房子可就麻煩了，到時候我們三姐妹肯定會撕破臉，還不如趁著現在就過戶給我們家，免得傷和氣。”
姥姥不回話。
在沈默中，她打點好行李，跟著讓她要么盡早過戶，要么哪天讓律師上門把遺囑立清楚的小女兒出門，去吃年夜飯。
聽到大門關上，齊臻的心沈沒。
那個時候，姥姥在黃昏中牽著她的手帶她回家。年幼的她覺得姥姥就是所有問題的答案，覺得只要有她在，再恐怖的黑暗降臨，她都不會害怕。那個時候，她是她唯一理解的感情關系，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像她這樣，無條件地給予她愛呢？
可是后來，她知道了姥姥并不強大，也不會永遠伴在她身邊。每當她長大一些、對這個世界的規則熟悉一分，姥姥就老去一些，離另一個世界更近一分。
時光在飛逝，她卻為了熱愛離開，把她留在了原地。
低落地開門走進客廳，就看見姥姥早早起來給她備的一桌子菜。
書友正在讀： 我在龍王傳說當火影 美人香 被穿成篩子后我蹭影帝氣運爆紅了 極品全能高手 清穿之我是皇孫 盜墓：開局獲得新月飯店 戰力天花板竟是我自己 青魔 我在玄幻世界冒充天機神算 諸天外神 三國：積糧萬石，黃巾終于起義了 溫柔予你 反派開局從強校花開始 甘為人下 貔貅飯館，只進不出 西子緒我原來是個神經病 我打造了長生帝國 將軍他嬌養了一朵黑心蓮 沈雪瑤 溫柔舐骨 最強特種兵之龍刺 東京猛男要什么戀愛日常 和豪門霸總聯姻后我爆紅了 全球高武之萬界交易 那個替身回來了 靈氣復蘇：點化萬物一鍵成神 為什么我會變成女生 傲世邪君 我在戰場上搞后勤[無限] 穿成對照組后，我贏了[八零] 我的系統總想逼我表白 他來時有光 舅媽的不倫親情 我在斗羅世界興風作浪 國運求生：開局召喚守護靈 系統重生之國民男神 這個人仙太過正經列表 神秘復蘇：開局掌握抹除 無量劍宗 校花的妖孽保鏢 天刑紀 [咒術回戰]拯救五條悟計劃 一夢而已 三生三世枕上書·終篇 我把老公借給你 三國之商人當立 一心只想搞事業 難忘劍俠之忘憂酒館 風云大唐第一刀 其實我真的很有錢 《紹宋》小說解說 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 我在神秘復蘇成為bug 太子今天火葬場了嗎 立正，結婚，稍息，相愛 一婚難求 十代目每天都在裝廢柴[綜] 下凡后我靠直播人設追妻成功了[蟲族] 田園美色 我親愛的弟弟呀 HP 撒謊精 身為破壞神的我卻加了個聊天群 懵懂青春2 女配不好惹 [清穿]無寵小答應 千萬媽咪秒殺爹地 這是一道送命題 爸爸我愛你 病嬌學霸撩心上癮 創世神是怎樣練成的 渣完就跑后我被全球通緝了 諸神十二樂章 龍傲天總可憐我窮[穿書] 當游戲接通現實 蘇雨涵葉辰小說叫什么名 蕭策葉雨欣 親密關系恐懼癥 快穿撩人：偏執神明總想嬌養我 愛是一曲悲歌 新婚夜，帶著空間皇后只想種田 重生之網游天龍 末世仙府 蘇公子與起點男 我想和你在一起 都市兵皇王猛范琳琳范兵兵 封神獵艷記 拾箸記 [銀魂]新八請嫁給我 我真的沒想抱大長腿啊 穿成合歡宗女修后[穿書] 全民進入修真時代 成為反派，并向渣男揮劍 星際宇宙之孤獨文明 [韓娛]不是理想型 驕陽世紀 偏執前夫馴服指南 王爺千歲，七鳳求凰 拐走女老師的閨蜜 道僧入俗 綜武俠 我和我的逆水寒賬號殺穿了武林 輝煌人生 絕對叛逆 布萊肯林場 她和沈趁 重生之辣妻有點甜 蟲族之兄長的遺產 妄自心動 末日從噩夢開始抄襲我的治愈系游戲 我拋棄N任宿主之后 星海無光 風水神醫皮劍青朱栩諾 腹黑王子霸上我 一線追兇 和黑蓮花作對后我死遁了 羋月傳 超時空客棧 鳳驚華，傲世太子妃 神雕之我是那只雕 仇人太寵我怎么辦[重生] 執掌風云蕭崢 肖靜宇 綜影視之女配也要幸福 千年戀之冷葵花GL 我的嬌美警花老婆 男人都想日她 ( 高H NP ) 青梅騎竹馬（1V1 雙C 甜H） 鬼滅之刃：神山上的圣女 孽徒要欺師 微光 諸天從雪中之涼蟒吞龍 團寵七零小廚神 歡喜：彪悍門房，開局躺贏宋倩！ 錦鯉站姐，抽卡爆紅！ 傻子王爺：追妻上上計 啞巴玫瑰 反派：你們去找龍王，找我干啥 情欲大冒險 我販劍，你毒舌，我倆都缺大德 洪荒之我的影子會掛機 我，人魚，氪金養崽 穿成女單冠軍對照組[花滑] 代碼戰爭 總有超英試圖攻略我[綜英美] 無人知曉的告白 獸界之虎族戰神 崩鐵：寰宇劍仙，玩家發癲 世界策劃：藍星的版本又更新啦！ 狼人殺：夜間偷窺，求求別再演了 重生之渣受二三事 [JOJO]不是你記憶中的世界 當獨孤求敗遇見葉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