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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女帝（2 / 3）

他長得胖，喝醉了酒，被兩個虎賁架著，走得也慢，慢慢綴在了一行人的最后。

薛容與本和裴照并肩前行，卻在快要抵達(dá)含元殿之時突然慢下腳步。徐錄成連忙躥了上去，壓低聲音問她：“你們是在懷疑我裏通突厥？”雖然有這個預(yù)感，但他還是想從薛容與口中確認(rèn)一下，以免是他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薛容與看向他的眼神極為微妙。

徐錄成已經(jīng)從她的表情中讀出答案。他連忙否認(rèn)：“我怎么可能？”

薛容與說：“總之先面見圣人，再做定奪，何況白云山馬場那邊的關(guān)鍵證據(jù)還沒有來。表舅你稍安勿躁。”

聽她還稱呼他為“表舅”，徐錄成倒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又問：“白云山那裏又怎么了？”

但此時人已經(jīng)到了含元殿門口，薛容與也不再方便回答他什么，況且裴照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在竊竊私語，回頭望了薛容與一眼，眼神銳利。

薛容與連忙趕回他的身側(cè)，眼觀鼻鼻觀心地往前走。

縱使她再紈绔跋扈，在含元殿前還是不敢造次的。

女帝端坐于龍椅之上，她顯然是深夜已經(jīng)休息下后被人驚醒，還穿著寢衣，但眉宇之間，依然帶著不容逼視的威嚴(yán)。薛容與領(lǐng)頭拜謁之后，女帝也未讓眾人起身，而是望向朔方崔留后，平靜開口：“聽聞朔方有軍機(jī)要事？”

崔留后恭謹(jǐn)呈上此前朔方節(jié)度使傳回來的那封軍情，霍莞接過，遞給了女帝。

女帝又問：“不過是有突厥人的活動，但此刻突厥使臣尚在國內(nèi)，默咄可汗又怎會輕舉妄動？是崔留后你多心了吧？”

裴照俯首一拜，向女帝陳述：“稟告圣人，此次漏夜謁見，是因今日突厥使臣，沖撞燕王殿下和鄞國公，且言辭中多有不臣之意。加上朔方留后的軍情，臣等唯恐突厥來朝一事有詐。”

女帝望向裴照，又把目光轉(zhuǎn)往薛容與的身上，繼而又看了一眼徐錄成。最后，她將目光重新移回裴照身上，神色看不出喜怒，似乎并不因為此事煩憂：“裴愛卿可能確定？”

裴照掃了一眼扎哈爾度。

扎哈爾度連忙俯首：“回陛下，今夜鄞國公和突厥使者宴飲，微臣一直在場。兩人確實發(fā)生口角，甚至發(fā)展到動手。臣百般勸阻，突厥使者卻接連口出狂言，揚(yáng)言要帶回白云山馬場的良馬千匹，不再向我朝臣服。”

女帝冷冷地說：“我問的是裴少卿。”

裴照恭謹(jǐn)?shù)鼗卮穑骸按_實如此，口角的起因是突厥使臣求和親于天子之子，不滿鄞國公徐姓。”

“哦，裴少卿，你倒是管起了這些事了？”女帝的言辭中突然帶了一絲笑意。

薛容與聽見了，頓時渾身一凜。女帝笑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裴照雖然目前懷疑徐錄成和突厥勾結(jié)，卻沒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就連白云山馬場藏有硝石，也是他們的推斷。她偷偷抬眼望向女帝，揣測著她的心思。

她確實今天給了隆昌公主一家天大的抬舉，可這并不證明她就屬意隆昌公主為儲君。同樣，她雖然將徐皇嗣從皇位上拉下去，卻依然讓他住在東宮之中，女帝似乎根本不想讓人知道她究竟想立誰為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