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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3）

第十二章

午后的陽光讓人身心愉悅，明因用余光瞥著徐泊衡，悄悄往他那邊靠了點，天藍(lán)色的襖子和白色的毛衣挨在了一起。他滿足又隱蔽地?fù)P起嘴角，像一只偷腥的貓。

周怡然在跟妙妙自言自語，明因便側(cè)過頭問徐泊衡：“你在看什么書？”

徐泊衡抬了下眼，抬起書封，回答道：“時間簡史。”

“……”明因還想就著書多說兩句，就被這書名殺死了所有的腦細(xì)胞。他撇了下嘴，眉眼耷拉下來：“好看嗎？”

第一次聽見有人問這本書“好不好看”，徐泊衡停頓了一下，不帶絲毫感情地說：“以你的智商來說，應(yīng)該是不好看的。”

明因被堵得說不出來話，下意識反駁：“我也沒有那么笨！”

徐泊衡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和面對周怡然時一樣敷衍。

明因自暴自棄地放棄從這個方向切入。但找跟徐泊衡的共同話題太難了，他安靜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單刀直入：“那天你說的話我認(rèn)真地思考過了，”他面上看著風(fēng)輕云淡，卻一直在觀察徐泊衡的反應(yīng)：“雖然我想認(rèn)識你跟明玨知沒關(guān)系，但我確實討厭他，想要你站在我這一邊。”

非要說的話，他就像浮在海浪裏的溺水者，忽然見到了想要抓住的燈塔。徐泊衡對他來說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是他想要追逐、也想要抓住的對象。所以他才嫉妒明玨知，因為他可以輕易地站在徐泊衡的身邊，享受他的關(guān)心和在意。

但明因想要的一切都是排他性的，他想要徐泊衡只屬于自己、無條件地偏袒自己。

徐泊衡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直白的表達(dá)方式，只是很淡地問：“我為什么要站在你這邊？”

“所以，我想要你給我一個機(jī)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明因手撐在椅子上，忍不住往他那裏靠了一點，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如果你更喜歡我的話，那你就會站在我身邊了。”

他說的這些話乍一聽簡直直白的過頭，甚至有些瘋狂。明因自己都在想是不是應(yīng)該更委婉一些，但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剖開自己的心臟將所有的心意朝圣一般全遞在徐泊衡面前。

徐泊衡沒有說話，靜默地看著他。風(fēng)聲好在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明因攥了一下掌心，心臟被拉扯的七上八下。

他湊得離徐泊衡很近，上眼瞼向上抬起，帶著天真和野蠻，有種不自知的侵略性。

徐泊衡閉了一下眼睛，讓自己從那種眩暈的感覺裏抽離，像處理一件從未遇到過的棘手事。再開口時他的嗓音依舊冷靜：“我不會給你機(jī)會。”

要斷就必須要斷的利落一些，這是徐他一向奉行的原則。他不喜歡模糊的界限，也沒有所謂的“仁慈”，給這些無用的牽絆生長的機(jī)會才是最不理智的，對誰都沒有好處。

但他看到明因驟然失落下來的眼睛時，心臟卻毫無征兆地抽痛了一下。

明因坐直了身體，又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擠壓過一樣讓人難以呼吸。他眨了下眼睛，或許覺得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但在徐泊衡的眼裏幾乎是透明的。

過了一會兒，他抿著唇說：“那我也不會聽你的話。”他執(zhí)拗地望著徐泊衡：“我想要怎么樣是我的事，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我只是通知你。”

徐軼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徐泊衡合上書起身往客廳走去，明因獨自坐在長椅上，垂眼望著地面，眼眶通紅，眼神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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