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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明因沒壓著聲音，剛才還在嬉鬧的人群忽地安靜了下來，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打轉(zhuǎn)，興味盎然地看戲。

鄒斐臉色一黑，眼神已經(jīng)完全冷了下來。但今天是明家的主場，還是他的生日，鄒斐不能發(fā)作，只能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壓制著心中的怒意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明小少爺好高貴啊。但是你這種性格，以后一定會吃大虧。”

明因冷淡地笑了一下：“不勞你操心。”

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jīng)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坐在桌子上打游戲的周聞良終于站了起來，出面打圓場：“好了好了，以和為貴嘛。今天是明因生日，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不好嗎？有什么誤會解開就好。”

周家和徐家關(guān)系匪淺，周聞良在這幫富二代中間說話也算比較有分量。他走過來攬住明因的肩膀，笑著說：“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種正裝，還挺不一樣的。我們剛才還在討論你，要不來跟其他人認(rèn)識認(rèn)識？”

剛才被明誠松帶著到處認(rèn)人的時候明因也喝了點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有點頭腦昏聵了。他沒什么語氣地說：“沒有誤會，不需要解開。”

對著周聞良他說話的語氣就平淡了不少：“不用了，我有點困，你們玩的盡興。”說完就離開了。

周聞良納悶地看著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怎么看起來興致不高？”他看向鄒斐：“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

“我哪裏敢惹他？”鄒斐盯著明因的背影，眼神陰鷙。半晌，他揚起嘴角，眼睛裏卻沒有什么笑意：“當(dāng)然是因為徐哥不在。他不是最喜歡徐哥了嗎？”

周聞良沒聽出他話裏的深意，點頭道：“他確實挺黏徐泊衡的。”

“鄒哥你也別生氣了，小因哥就那個性格。”明玨知討厭別人的註意力放在明因身上，揮了揮手機叫他們：“剛才那把沒吃到雞，這把繼續(xù)啊！”

明玨知他們打完游戲就轉(zhuǎn)戰(zhàn)去其他地方玩了。明因站在陽臺上，看著傭人收拾草坪上的東西，盛大的宴會結(jié)束之后就只剩下繁華敗落的清冷，那座華麗的一人高蛋糕被東一塊西一塊地抹在別人臉上，已經(jīng)坑坑洼洼。上面重新寫就的“祝小因生日快樂”和他一樣斑駁潦草。

他再次看了眼手機，他等了徐泊衡一整天，但是他沒有來，也沒有回他的消息。他喪氣地趴在欄桿上，心臟像是被來回攪著，難受的很。

或許他真的有事情吧？明因不知不覺開始給他找理由，但心裏卻清楚地知道他為什么沒來。

他走回房間在桌子前坐下，把星星搖的嘩啦作響，心裏還是悶悶地梗著，他撕下來一張新的星星紙，在上面用力寫下:詛咒你今晚做噩夢！然后迭好星星扔進(jìn)罐子裏。

詛咒完他心裏也沒有感受很多，干脆丟下手機撲進(jìn)床鋪裏，讓柔軟的被子堵住他的呼吸，窒息的感覺漸漸壓制住心臟的酸痛，他才慢慢從失落中降落。

——

鄒斐“砰”地一聲摔上車門，臉色黑如鍋底。今天明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讓他難堪，再而三地讓他在所有人面前丟臉，他卻什么也不能干。

“他傲慢什么？”他把手機用力摔在門把手上，磕出來一個凹坑：“這么看來他跟徐泊衡倒是挺配的，都瞧不起任何一個人！”

司機大氣都不敢出，頭也不敢回，盡職盡責(zé)地當(dāng)一個聾啞人。

“呆著干嘛？開車啊，也要我請你嗎？”司機趕忙拉開手剎打著火，車平滑地駛出車位，鄒斐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他從車坐上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壓了下眉頭，煩躁地劃開接通鍵：“又有什么事？”

“大侄子，”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人討好的聲音：“叔有件事想求你。”

拐了十裏路的血緣還在這裏硬攀關(guān)系，鄒斐嘲諷地勾起嘴角：“上次就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你有什么價值讓我再幫你一次？”

中年男人說話的語氣算得上是低三下氣了，好像很老實沒脾氣的樣子：“叔求你了，那小蹄子家裏人死活不撤訴，這么冷的天還在我門口蹲著，我真沒想到她會自殺啊……大侄子你要是不幫我的話叔就完了，后天我還有個學(xué)生要來家裏補習(xí)，被他看到的話我我要怎么解釋？我后半輩子就沒了啊！”

自己干的破事擦不好屁股，沒用的老東西。鄒斐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說話，手指已經(jīng)懸在掛斷鍵上，卻突然想起來什么，他瞇了瞇眼睛，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等一下，你的那個學(xué)生，是不是叫明因？”

中年男人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猶猶豫豫地說：“好像是……”

“你答應(yīng)幫我干一件事情，我保證那家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鄒斐翹起二郎腿靠在車座上，磨著牙齒說：“他不是喜歡男的嗎？你就給他體驗一下是什么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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