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聽到這樣不著調(diào)的話，他卻笑不出來，指間的煙被用力夾扁，方元心里像壓著一塊巨石一樣憋悶。
穿過光影的交疊，兩個人離下一盞路燈越來越近，身后跟著的影子也越來越長。
“趙謙是里面認識的吧？”
方元回視宋吉祥，借著路燈看到了他略顯詫異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
“剛剛偶然看到了他手機中的歌單，像他這種年紀，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經(jīng)歷，應該去不會聽‘鐵窗淚’。”
宋吉祥失笑：“以前覺得你聰明是好事，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
吐了一口煙，辛辣的霧氣熏了眼睛，方元落下眸子掩去了嬌氣的痕跡：“以前你我在一個陣營，可現(xiàn)在...我是那個外人。”
宋吉祥一怔，落在方元身上的目光沉了沉，但轉(zhuǎn)瞬他就笑著認同：“也對，是這個道理。”
“趙謙年紀小沖動犯了錯，被判了一年半，進去總受欺負，我照應了一把。”
方元默然，沒再繼續(xù)話題。他的步子漸緩，最終停在了路燈下，靠著燈桿續(xù)煙，隨手送了一支出去：“要嗎？”
宋吉祥沒接：“不了，里面管得嚴，現(xiàn)在幾乎不抽了。”
方元可有可無的點頭，將煙插回幾乎空了的煙盒。
“不走嗎？”
“我們聊聊吧。”
兩個人同時出聲，四目相對又同時靜默下來。
片刻之后，宋吉祥打破沉默：“沒什么好聊的，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他言辭輕松，并不像違心之語，“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方元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頭上環(huán)繞在路燈光線中的一群飛蛾，緩聲說道：“吉祥，有些事情我是可以解釋的。”
宋吉祥“嘖”了一聲，有些無奈：“方元，時過境遷了。”他停頓了一下，問道，“這詞我用的對吧？”
“自從踏出監(jiān)獄的那一刻開始，以前的宋吉祥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現(xiàn)在是新的人，新的生活，如果不是你忽然出現(xiàn)，我真的...”他看著方元眼睛，“我真的已經(jīng)記不起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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