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鈺問:“那你媽媽呢?”
這次沉默了幾秒,沈淮予才說:“她今天夜班。”
楚子鈺又想問你爸爸呢,話到嘴邊,他腦海突然想起上周圣誕節(jié),碰到了沈淮予舅舅找麻煩。
[我是你舅,你和你媽住我家白吃白喝,你賺了錢就該給我!
沒有沈淮予的爸爸。
楚子鈺心里有一種酸麻感,以前他從未有過,后來過了很久他才知道,原來那就是心疼。
楚子鈺轉(zhuǎn)頭看到床頭柜的杯子空了,拿起說:“水在哪兒?我給你泡杯熱的。”
沈淮予眼睛一直望著楚子鈺,“隔壁廚房爐子上燒著水。”
“我馬上回來!”
“你外——”沈淮予想讓他穿上外套,楚子鈺早跑出去了。
楚子鈺到了屋外,風(fēng)刮到身上比刀子還疼,好在他穿的羊絨衫特別暖和,他抓著杯子快速跑到廚房。
廚房關(guān)著燈,楚子鈺在墻上摸了好一會(huì)兒才找到開關(guān)開燈。
瓦數(shù)很低,廚房超小一間也就勉強(qiáng)能看清,靠窗有一個(gè)圓形回風(fēng)爐,燒水壺就放在爐子中間熱著。
火早熄滅了,楚子鈺提起燒水壺倒了杯水,只比常溫?zé)嵋稽c(diǎn)點(diǎn),根本泡不開他帶的營養(yǎng)品,楚子鈺想重新燒熱,但他第一次見這種燒煤炭爐子,完全不會(huì)用,只好跑回房間問沈淮予。
“你家爐子……”
倏然住聲。
沈淮予閉著眼,臉紅得厲害,已經(jīng)睡著了。
楚子鈺趕緊閉上嘴,站著看了一會(huì)兒沈淮予,還是決定今晚不回家了。
他虛掩門回到客廳,摸出手機(jī)先給陸凜打了電話。
“好阿凜,麻煩你一件事唄,我媽待會(huì)兒要給你打電話,你就說我今晚住你家。”
陸凜在敲鍵盤,能聽到敲機(jī)械鍵盤的聲音,“你在哪兒?沒合理理由免談。”
“我在一個(gè)朋友家,他生病了沒人照顧,我不方便走。”楚子鈺含糊說,“你也知道我媽啊,只放心你,連謝昀杰找我,她都不讓我在外留宿。”
陸凜就掛了電話,“好。”
楚子鈺松了口氣,又給他媽打電話,“不會(huì)亂喝,我酒量那么差!我保證不慫恿阿凜玩游戲,嗯嗯,絕對好好學(xué)習(xí)!”
成功得到外宿的同意,他才掛了電話,轉(zhuǎn)身要回沈淮予房間,就看到沈淮予醒了,站在門內(nèi)看他,臉色依舊很紅,“陸凜是誰。”
楚子鈺趕快把沈淮予拉回床上塞進(jìn)去,“你傻了!外面這么冷!”
他的手也變涼了,沈淮予咳嗽一聲,“怕被傳染嗎?”
楚子鈺飛快搖頭,“我身體好著呢!從不生病!”
沈淮予就往里挪了位置,“上來吧。”
床窄,楚子鈺繃著身體免得擠到沈淮予,偶爾碰到沈淮予的肩膀,他心跳就加快。
關(guān)了燈,房間里暗暗的,不知過去多久,沈淮予開口了,“陸凜是誰。”
像是要聊天的樣子,楚子鈺就來勁了,事無巨細(xì),把他和陸凜從幼兒園到現(xiàn)在的友誼,還有陸凜的優(yōu)秀都說了。
“阿凜簡直是我的榜樣!”楚子鈺咧嘴,“不過我這一生是沒可能像他那么優(yōu)秀了。”
“但我爸也說過,世界上總有優(yōu)秀的人和平庸的人,接受自己的平庸也是很棒了。”
他說完沈淮予一直沒有回應(yīng),以為沈淮予睡著了,楚子鈺就閉眼了。
過去很久,黑暗里響起低低沙沙一聲,“你不平庸,比所有人都耀眼。”
楚子鈺沒聽見,但凌晨被一陣砸門聲吵醒了。
他睜開眼,沈淮予明明發(fā)著燒,臉色卻白得嚇人,他已經(jīng)下床了,低聲說:“睡吧,不要出來。”
說完沈淮予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楚子鈺撐起身,沒一會(huì)兒就聽到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聾了啊,這么久才開門想凍死我啊!”
“我知道你們母子在打這套房的主意,我告訴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爸媽留給我的房子,你媽別想搶!”
“你們沒地住兒怪你爸去,他得病死了倒是輕松,留堆債給你們。”
“死了破產(chǎn)了誰還錢啊!偏你媽偏死腦筋,那些錢你們打工幾輩子都還不清,不如把錢給我做生意,我賺錢了一次性就幫你們還清了。”
楚子鈺聽出來了,這是沈淮予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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