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浩喝著酒,這場聚會來了不少世家子弟,作為一場接風宴,主辦者是剛回帝都的羅德,出席的倒也不是和他有多少感情,但貴族間總是有很多流于形式的社交。
霍澤浩看了一眼笑得志得意滿的羅德,心里琢磨著怎么教訓他一頓。霍澤浩在學校當校霸的時候,打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看不順眼的、欺男霸女的、惺惺作態的,他想打就打了。
也是因為太過行事不羈,最近家里對他的十分不滿,‘你以后要接管軍部,哪怕年輕氣盛,也不要做出太多引人口舌的事情。’
所以最好有個正當的理由來打斷羅德的腿。
霍澤浩聽見羅德的笑聲,想到柯寧因為這個人而對自己產生不滿,有些按捺不住地想直接弄死他,或徹底趕出帝都,一個三流家族的少爺罷了,利益上給些補償,沒人會追究的。
哪怕明知道柯寧就是在拿他當槍使,霍澤浩也不在乎。誰叫羅德讓柯寧不開心呢?甚至讓柯寧連他也抗拒起來。
霍澤浩還在找可以動手的借口,卻聽見了柯寧的名字。
羅德已經喝了不少,整張臉都漲紅了,他大聲嚷嚷著回了學校,就把那個小平民綁到床上去,“柯寧……一個平民而已,也就是長得好看,給臉不要臉。”
……
“羅德,過來。”
羅德站在霍澤浩面前,冷冽的晚風讓他被酒精麻痹的神經清醒了一些,臉上意氣的笑容也收斂了。
霍澤浩拿著酒,坐在泳池邊的椅子上,以一種很隨性的姿勢,懶洋洋地看著他。他唇角甚至還帶著笑,卻讓羅德如同被野獸盯上一般,渾身戒備。
羅德恍惚地想起來,他當時一直沒得手,就是因為霍澤浩一直若有若無地護著柯寧。
“你剛剛說柯寧,你想睡他?”霍澤浩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臉上沒什么表情,就像在和他聊一個感興趣的八卦。
羅德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也不敢在這些頂級貴族前為了面子大放厥詞,訥訥地說了實話,“不止想睡他,我……我喜歡他……”
那個瞬間霍澤浩的眼神陰沉無比,“這樣啊,那你還挺有眼光的。”
“救……來人……救……”羅德的頭被按在冰涼的游泳池里,他用力全力想要發出聲音,嘴里卻只能吐出咕嚕的氣泡。
他懷疑自己今天就要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霍澤浩,腦海里只剩下恐慌,水不斷地淹沒口鼻,涌進肺里,嗆得他咳嗽喝進更多的水,瀕死的恐懼讓他拼命掙扎,撲出大量的水花。
鬧出來的動靜終于引來了其他人,他們卻躊躇不前,并不想為了羅德而和霍澤浩產生沖突。
終于有和霍澤浩關系好的注意到了這邊,他們把羅德的頭從霍澤浩手里搶了回來,羅德劫后余生般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他們根本不關心羅德的生死,也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做錯什么,只叫霍澤浩留點面子,把人弄死了霍家又要對他的言行指手畫腳了,“你要是實在不喜歡他,我們先把他趕出帝都再做其他的。”
霍澤浩接過一旁的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稀疏平常地看著羅德,就像剛剛什么都沒發生,羅德卻覺得他比地獄里的惡鬼還要恐怖。
“我要護著的人,誰給你的膽子一直非要去碰他呢?”
帝國第一學院是一所冰冷的學校。
學生們會在這四年里發展自己的勢力,或選擇一方投靠。他們一邊笑意融融,一邊勾心斗角,他們之間大多不存在無私的幫助,打壓或扶持某個同學,往往牽動的都是一整個家族的利益。
或許在這期間他們會衍生一段段熱烈的情愛,但最后大多也會因為利益無疾而終。
如果這所學校還有一絲柔軟的地方,那就是制服上那兩枚刻著學生個人編號的極為普通的袖扣。
他們只有第一套制服的袖扣上有編號,如果在學業期間更換制服,新的袖扣也不會再帶有數字。
帝國第一學院有一個悠久的、難得溫馨的傳統,成為戀人的學生會交換帶有自己獨特印記的袖扣,把自己的編號袖扣送給愛人,愛人的縫在自己的制服上。
無論有沒有戀愛,制服上的銅制袖扣都太過樸素,貴族的少爺小姐們大多會把它們拆下來,換成昂貴的金屬或寶石,帶有編號的那兩枚被他們仔細保存著,直到有一天把它送給心儀的人,或僅僅是作為他們學生時代獨一無二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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