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已經很累了,視線也不清晰,可腦子太清醒。他知道她一般都是這個點起床,工作日如果多睡了五分鐘,就會為了趕時間而到馬路對面的法式面包店隨便買個泡芙對付早餐。
那家店和他坐的靠窗位置隔著一條馬路完美承接,深棕粗壯的樹干掩蓋住他落寞的身姿,芙提提著牛油紙袋匆忙而過,在段昱時貪婪的注視里,她眼中只有紅綠燈倒計時的讀秒。
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公交車上,段昱時習慣了發(fā)一會呆,再把頭扭回來。
被她走過的路好像都留下只有他看得見腳印。
偏偏他也是最不能跟隨的人。
大衣的夾層里裝著這次旅程的機票,被他和鋼筆一起拿出來。
誰也不知道這張英俊的華裔面孔為什么流露悲傷,明明指尖都用力到發(fā)白,還要用力在票據上書寫。
那杯咖啡涼了,也沒有被加一塊糖。
段昱時比誰都想抹去這份懦弱。
卻一次又一次踏上往返的航班。
他不認為這樣是在贖罪,反而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可唯有見她一面,知道她過得妥帖開心,親手得到有關于她的一縷蹤跡,他才會有活過來的感覺。
不是沒試過強迫身體去抗拒這份疼痛,甚至企圖捂在看不見的深處等待傷口結痂。
可每每想到那天晚上,她赤著腳站在自己面前,突然嚎啕大哭的樣子,靈魂就會開始作祟,警告他不能就這樣忘了。
這是你應受的懲罰。
重逢的到來比他們想象中的都要漫長,但時間卻又好像只是過去了短暫的一瞬。
叁年,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夜。
明明想見面的時候只需要一張機票,更過分一點也可以打一通電話。
可他知道,這不是歷經一場漫長飛行就可以和解的事情。
段昱時明白自己放不下她。
這樣羈絆一樣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當初他所權衡的尺度。
如果不知道往哪走,就跟心走。
“你以前說過,你想成為我身邊一顆永遠不會過期的感冒藥,在每一個天涼風爽的季節(jié)陪在我身邊。
現(xiàn)在我已經病入膏肓。
你說過的話,還做不做數呢。
最后這段是晉江版的文案,我當初要是知道這文這么難寫,打死我也不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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