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郵件后明宇丞立馬找人著手去查,結果海關那里根本沒有蘇熙的出境記錄。原以為她還在港城,他有信心不出叁天一定能把人找出來。直到將港城翻了個遍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才確信她離境了。而且用了另一本護照,這說明很可能連蘇熙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明宇丞覺得可笑,虧他自負明家掌握了港城的大半經濟命脈,沒什么能瞞得過他,卻從始至終連自己女朋友叫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沒時間自怨自艾,立即叫來助理和林焰熬夜把機場各個角落的監控重新看了一遍,最終確定她坐上了飛機去越南。
她用蘇熙德蘭這個身份落地后沒再掩飾行蹤,和terry一路經過東南亞幾個小國,最后一次出現是在柬埔寨,此后線索又斷了。明宇丞派人分別去了那幾個國家尋找,幾天過去仍沒發現有用的消息。
一段急促的敲門聲,林焰去而復返,這回身邊多了一個人。
明宇丞抬頭看見楊漾,語氣平靜問林焰:“你都告訴他了?”
叁人很久以前便約定,兩兩之間不能存在秘密對另一人隱瞞,楊漾不問就罷了,如果問起來林焰告訴他無可厚非。何況這事兒恐怕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了,早晚得告知楊漾他和林焰整天在忙什么。
林焰略顯不安,但他擔心的不是楊漾知道了這事兒,而是接下來。他將楊漾推向明宇丞面前,嘆了聲氣,“唉,你自己跟大哥說吧。”
楊漾攥緊衣袖,不自覺地往林焰身邊靠,意識到這回可能惹禍了,“就是,明爺爺過生日那次,當時有人在暗網要蘇熙的晚宴照片。我……覺得只是幾張照片而已,就偷偷拍了幾張發給那人。”
明宇丞突然意識到他在說什么,從軟椅上站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呢?”
楊漾躲避著對面惱怒不解的目光,“我順著那人的ip查了很久,發現他很有可能是terry。雖然想不通他的目的,但是昨晚他又登錄賬戶并且注銷了,我剛剛一破譯地址就來找你們了。我有他在柬埔寨的具體位置,如果蘇熙現在還跟terry在一起,我們就能找到她了。”
明宇丞單手抓起楊漾的衣領,迫使他直視自己,“當初為什么要這么做?”
楊漾緊張到有點結巴,“我,我發現暗網總有關于蘇熙的消息,感覺她不像普通女孩。怕她,怕她身份不明對你不利。”越說明宇丞的臉色越冷,他不知該怎么解釋,“我只想知道蘇熙背后有什么秘密,你是我大哥,我不想讓你受傷害。”
明宇丞陡然松手,楊漾踉蹌了一下被林焰接住。
楊漾內向敏感,他最終還是收回握緊的拳,連責備的話都沒說,只一句,“地址發我手機上。”然后轉頭對林焰道:“跟我去柬埔寨,現在就出發。”
楊漾想一同跟上,被林焰攔了下來,“你就別跟著了,我路上勸勸他。不過你可真是,明知道蘇熙對他意味著什么還這么做。暗網上什么人都有,萬一有人利用你提供的東西威脅到她的安全怎么辦?”
林焰親眼看著明宇丞整日低迷,沒法不埋怨蘇熙。但他看開了,反正明宇丞不可能同意分手的,與其勸他放棄還不如幫忙早日把人找到。
楊漾還沒來得及說出那句對不起,兩人便都已離開了。他在暗網的用戶名是h2o2,不止因為雙氧水中的雙氧代指楊漾,還因為他覺得自己和h2o2很像,無色透明容易被人忽略。
他不想永遠都站在明宇丞和林焰身后,被當成弟弟一樣保護。金融這個專業是跟著他們選的,他真正感興趣的是計算機,以為自學的一點皮毛能派上用場給他們助力,到頭來還是只會添亂。
候機室里林焰看著明宇丞熬紅的雙眼有些難受,“我已經幫你嚴厲批評過楊漾了,他也是好心,咱兄弟沒有隔夜仇。你上了飛機多睡會兒,別去了見到蘇熙這么一臉憔悴的。”
聽見這話明宇丞眼睛微閃,“你覺得我們能見到她嗎?”
“當然了,即使今天楊漾不說,只要你還想找,就一定找得到她,只是時間問題。”明家林家的人脈又不僅限于港城,他就不信了。
明宇丞很想相信他的話,“好,你去幫我買把剃須刀,還有橙汁和能量棒。”的確是該振作起來了。
這段日子他已經從最初的信心十足,到開始懷疑自己,越查越覺得不可思議,她究竟隱瞞了多少事?最重要的是萬一他找不到人呢?萬一再也見不到她該怎么辦?
他不敢想,越想越覺得心慌。林焰怕他怪楊漾,其實他現在根本顧不得這些。今天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要能找到她,他答應自己不會怪任何人,甚至不去怪她。他可以相信她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他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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