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姜沉魚，明月還是將花燈送了回去，得知姜堰還是沒回來，姜沉魚聽到這個消息也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望著賬本出神。
夜色漸濃，金黃的月亮懸掛在天際，姜堰走出刑部衙門的大門，望著林府的方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翻身上了流星的馬背，“你先回去吧！”
“是。”
阿文拱手答道，目送著姜堰走遠，至于主子的去向，他也不敢多問。姜堰騎著馬，信馬由韁，溜達在東街之上，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天然居酒樓門前。
抬頭一看，正巧跟秦朗四目相對，秦朗微微一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姜兄，不知可否賞臉上樓喝一杯？”
“……”
姜堰皺眉，秦朗主動約自己喝酒，這不合常理，按照兩人之前的約定，私下不見面，在朝中營造兩人政見不合的假象，如今又找自己一起喝酒，這又是何意思？
“姜大人！”
“是你？”
姜堰看到站在秦朗身側的顧昀忽然就懂了，是顧昀想請自己喝酒，而不是秦朗，他們并無私交，顧昀主動邀約，怕是為了阿魚的事。
那他可怕要失望了，不管是誰，都休想搶走他的阿魚。
“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他便翻身下馬，一路大步流星上了二樓包廂，三人對面而坐，姜飛魚見狀立馬添上碗筷，又主動送了幾個小菜。
“還是世子爺的面子大，若是我來請，姜兄可絕不對正眼瞧我。”秦朗故作譏諷，表現出對姜堰的不服氣。
他本就自視甚高，原本就是狀元的熱門，可是沒想到居然被姜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給搶了風頭，自然是心中不忿，兩人不和倒也說得過去。
“秦大人，何出此言，我想姜大人不是這樣的人。”顧昀明著幫姜堰，實際上卻是又拱火的嫌疑，秦朗冷哼一聲，“哼，他是什么人，我可清楚的很，考前假意同我交好，考試時便暗算于我，如此奸詐小人，世子豈能與之為伍！”
說著憤而起身，袖子一甩人就下樓了，留下姜堰和顧昀大眼瞪小眼。顧昀率先打破僵局，給姜堰倒了一杯酒，說：“姜大人，請！”
“世子爺，有什么話請直說。”
“我想娶令妹姜沉魚，希望姜大人成全。”顧昀直截了當地說，視線一直落在姜堰的臉上，觀察著他的神色。
姜堰挑眉，淡淡地丟出一句，“阿魚不喜歡你。”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有信心，日子久了，她一定會喜歡上我的。”顧昀并沒有想放棄，而且他也似乎看懂了姜堰對自己的敵意，“可血緣是斬不斷的，你同她只能是兄妹，也只會是兄妹，小魚兒終究是會嫁人的，哪怕那個人不是我。”
“哦？”
姜堰眉間隱隱藏著怒氣，自己如今頂著的這個名頭，確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當阿魚的兄長，顧昀的話正好戳中了自己的痛處，讓他心中十分不快，“阿魚容貌已毀，她說終身不嫁，愿意同我一直相伴。”
“……”
顧昀心頭一跳，猜測姜堰的話有幾分真假，可是一想到姜沉魚臉上的傷疤，倒是真的信了幾分，“你少自欺欺人了，那日你們在花園的對談我都聽見了，小魚兒也拒絕了你，不是嗎？”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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