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天心中補了一句，除了規矩，還講勢力，規矩那是講給沒有勢力的人聽的，誰信啊。
“飛鷹大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按你這么說，皇上只講規矩不講道理了，皇上要是不講道理，以何治國，那百姓豈不遭殃了，飛鷹大人，慎言慎言啊。我作為皇上的奴才，我決對相信皇上不僅要講規矩，而且還很講道理，對吧。”
陳小天一句話把飛鷹說得愣住了，飛鷹偏偏還無法駁回去。
林帶班在一旁早想走了，不過被陳小天打這么慘，他可不能讓此事就這么算了。
見這飛鷹似乎被陳小天一句話搞個迷迷糊糊的，林帶班立馬說道，“飛鷹大人，這事情我才是受害者，他陳……”
陳小天一拍桌子，橫眉冷對著林帶班，惡狠狠說道，“姓林的，別他媽在這兒裝可憐，你什么受害者啊，我兄弟劉二才是受害者！飛鷹大人，劉二現在人已經被送去太醫院了，你可以派人去問問他的傷勢怎么樣，姓林的竟然好意思說他才是受害者，我呸！他被我打了，我是為我兄弟出頭，他那是活該！”
“你……你……”林帶班有些說不上來話，這個陳小天真把他給氣急到心里去了。
林帶班捋了捋呼吸說道，“飛鷹大人，我也不想在這里與這人磨嘴皮子了，外頭一班、三班的人都有，您親自問問去，事實真相很快就能分辨出來。宮廷中嚴禁群體斗毆，陳小天這樣的行為，罪該萬死！”
林帶班氣得站了起來，一只蘭花指柔綿綿指著陳小天。
飛鷹見這陳小天也夠猖狂的，這里可是侍衛處，他還敢在這里拍桌子，飛鷹嚴肅說道，“陳小天，這里可不是你囂張耍性子的地方，此事本官查明之后，自然依照大清律例和宮規來辦。”
飛鷹冷冷哼了一聲，出去審問別的人。
屋里就剩下陳小天與林帶班兩人，陳小天右手五指用力一捏，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林帶班一下子躲到了墻邊，“陳小天，你想干什么，你敢在侍衛處打人，你真不想活了吧。”
陳小天舉起自己的拳頭看了看，說道，“林帶班，說說吧，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要對劉二出手這么重。”
事情已經鬧大了，陳小天不沒有問明此事發生的原因，現在總算是暫時平靜了，陳小天沒機會問劉二，只能與林帶班談談。
林帶班說道，“陳小天，劉二在一班有多囂張你不知道嗎，什么二爺二爺的，我早看他不順眼了，這些日子他還故意整我朋友張才，讓張才去剪花草、挑糞、洗衣服，最臟最累的活兒讓我朋友干，今早不僅如此，張才不愿意，頂撞了幾句，他竟然出手打張才……”
林帶班一席話，把劉二說得一無是處，完全是個惡棍。
陳小天自然不會相信林帶班的話，至少不能全信，劉二雖然最近確實有些高傲，確實有些囂張了，但還不至于故意針對誰。
自己告誡劉二之后，大量收受別人銀子的事情劉二已經意識到了不妥，就算關照，也是情理之中、合理安排里的一點兒照顧，銀子也沒收多少。
“行了，林帶班，劉二的性格我知道，膽小怕事，雖然最近看似有些威風，但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動手的，你不愿意講實話我也不勉強，我會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陳小天打斷了林帶班的話，聽到后頭，他發現林帶班的記憶太好了，而且林帶班根本不在場，竟然能把當時的感覺講得這么清晰，這不是早編排好的嗎。
這事情是有預謀的，不管他們是要對付劉二，還是對付自己，自己總是得查個清楚。
飛鷹很快便回到了屋里，斜視一眼陳小天，冷冷說道，“陳小天，整件事情本官已經查明了，林帶班打劉二，這事情不屬于本官的管轄，而你領著手下毆打林帶班和手下，置宮中規矩于不顧，依照大清律例和宮規，最輕可仗責你二十，最重可交由刑部來審理，也許你會死。”
陳小天心中感嘆不已，牛，這大清律例和宮規也太牛了，這輕重之間的幅度是不是太大了些。
陳小天說道，“不知道飛鷹大人準備怎么做。”
飛鷹冷冷一笑，“仗責三十吧，死不死看你的造化，這件事情本官也算是妥善處置了。”
陳小天可不能把命運交給別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飛鷹大人，此事你不能來判。打掃處屬于敬事房管轄，此其一，事情發展到數十人群毆，其實根本只是一名小太監和林帶班兩人的沖突，這種小事兒用得著計較嗎，此其二，此其三，我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總得通知通知九爺吧，九爺和我相交甚密、相談甚歡，真要死了，也得讓九爺知道吧。”
前兩個原因飛鷹可以直接忽略掉，飛鷹問道，“九爺？哪個九爺？”
“敬事房里還有幾個九爺，自然是元領太監宋九指了。”陳小天淡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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