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安東尼？”顧晗晗以窮追不舍地態(tài)度追著安東尼問,“說說你的態(tài)度,你對蘇裕想包養(yǎng)我這件事怎么看？喂,你干嘛不說話！”

安東尼被糾纏不過,只好站住回答：“我不說話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沒有可發(fā)表看法之處。”

“你撒謊！”顧晗晗篤定地看著安東尼,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處揭發(fā)他說,“沒有想法的話你跑什么跑？告訴你哦，逃避是不可能的……”

“我走是因為我要上樓去拿感應(yīng)器幫你重新評估一下特征腦電波。”安東尼無奈地看著顧晗晗，“我告訴過你，高級能力者會刺激你的潛能。”

“經(jīng)過今天的這一系列事情,可以確定你對空間系傷病的治愈能力已經(jīng)成功被蘇裕激發(fā)。腦電波在空間治愈的特征頻段上有定頻突破是肯定的。現(xiàn)在我們需要估計一下你具體突破了多寬的頻率帶以及你特征腦電波的強度,然后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行動。”

“是這樣嗎？”顧晗哈狐疑地看著安東尼,然后很斬釘截鐵地一揮手，說，“什么感應(yīng)器之類的東西讓馬修去拿！你留在這兒，給我講你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

“真不知道你想聽什么？”安東尼嘆了口，示意馬修去取東西——“工作室的組裝臺上，有一個已經(jīng)裝好的盒子，把它拿下來。”

馬修離開后，安東尼坐到正光著腳跪坐在沙發(fā)上的顧晗晗旁邊。考慮了一下，他開口說，“蘇裕想作你的保護人再正常不過了。越到頂級的超能力者越會受到反基因疾病的困擾——”

“什么是反基因？”

“跟理科成績很差的你解釋這些真的很讓人頭疼，我想以后我都可以去寫兒童經(jīng)典讀物《十萬個為什么》了！”

習(xí)慣性地抱怨了一句之后，安東尼才正式開口：“用你們地球人最熟悉的哲學(xué)來說，世上的一切都有正反兩面，有好就有壞，有左就有由。推而廣之，宇宙中任何一個事物，無論他是有生命的，還是沒生命的，他的內(nèi)部都必然平衡的。”

“特別是人的身體，人的身體是宇宙中最完美的系統(tǒng)，大到器官小到細(xì)胞核里最細(xì)微的一個dna堿基，處處都維持著一種精妙到極致的平衡。強者不可能恒強之，一個人在某一方面的強大，必定要以另外一方面的不利為代價。這個你能理解么？”

顧晗晗白了安東尼一眼：“不就是太極魚，陰陽盤嗎？這種路邊卦攤水平的大路貨姐比你說得溜好嗎？”

“超能力和反基因就是這樣的孿生子，它們總是成對出現(xiàn)。”安東尼說，“超能力者之所以成為超能力者，必然是因為某些基因出現(xiàn)了正向變異。那么，按照平衡的理論，在身體的另外一些地方，必然會出現(xiàn)不良的基因變異以緩沖超能力對人體帶來的影響。這些不良的變異基因，就是反基因。”

“聽起來就像是買懸浮車必須搭配著買垃圾保險和維修等售后的霸王合同，而你還沒法投訴一樣。”顧晗晗聳肩。

“雖然比喻恰當(dāng)，但比霸王合同之類地可糟糕的多。”

“那么……勾搭上一個寡婦于是不得不接受她的拖油瓶熊孩子，而且還得笑臉相迎，表現(xiàn)得比親爹還灰孫子？”

安東尼：“……”

“不對么？”

“好吧，你愿意怎么理解是你的自由，”安東尼決定徹底放棄他對顧晗晗的去低俗化培養(yǎng)計劃。

于是他簡單明了地說：“超能者必須采取各種措施約束他們身體內(nèi)的反基因爆發(fā)。然而隨著能力等級的提高，這種約束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因為超能者的等級越高，他身體里累積的反基因就越多。于是，各種反基因病疾病發(fā)作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只是一兩種反基因病發(fā)作，還可以用‘地緣食療法’來維持，但如果是超過百分之六十的不良基因發(fā)作，形成反基因爆發(fā)，那么普通的治療方法就不管用了。必須依靠特征頻段相匹配的治愈系異能者才能恢復(fù)。”

“那你是因為反基因爆發(fā)才受得傷嗎？”顧晗晗問。

“當(dāng)然不是，如果只是反基因爆發(fā)我怎么可能那么慘？蘇裕那種情況才是反基因爆發(fā)，”安東尼瞥了顧晗晗一眼，說道，“我那是基因爆炸，所有的、百分之百的反基因同時發(fā)作，碰上了基本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還沒死是因為碰見我了么？”顧晗晗眨著眼睛問。

“當(dāng)然，”安東尼攤開手，“我說過，我會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所以你不用總強調(diào)了。”

顧晗晗不滿地噘嘴：“那既然這樣，你還對蘇裕想要包養(yǎng)我這件事沒看法？”

安東尼側(cè)過半邊臉，非常疑惑地看著顧晗晗，半天才不怎么確定地開頭問：“難道你是想要我在這里表達一下對蘇裕的嫉妒之情？”

顧晗晗被說中心思，不大好意思，將頭扭開偽裝強硬說：“你在胡說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