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按下遮光鍵，后座車廂變得昏暗，又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光束投進鼻煙壺里，又從玉質瓶底散出，照在車頂上。
光影中有一朵九瓣蓮。
尹欣玩得入迷，再也不提坐牢的事了。
車子穩穩停在警局前。
下了車，民警帶他們做了一份簡單筆錄，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之后民警接了個電話，回說:“醫院那邊剛剛檢查完，說除了輕微腦震蕩，只有一些皮外傷，傷口已經縫合，沒有什么危險了，估計今天晚上就會醒過來。”
顧誠抬眼看向民警，問道:“他醒了，你們是不是還要去醫院做份筆錄？”
民警回答說:“是的，醫院那邊來通知了，所里就會派人去。”
“他醒了，就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民警一愣，“什么好消息？”
“我要他把牢底坐窮”，說完顧誠轉身，“金律師，你處理吧。”
“是，顧總。”
顧誠和金律師，跟著一個民警進了里頭一個辦公室，辦公室用玻璃隔斷，隔聲兒還挺好，只看到有人說話，卻不知道在說什么。汪律師一直站著，一身的精英風范。
尹欣并著腿，坐在椅子上。
所里的女民警看小姑娘一直垂頭玩一個小瓶子，給尹欣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邊，“第一次來警局吧？”
尹欣點頭，說了句謝謝。
“沒干壞事兒，不用害怕。”
尹欣又點點頭，顧誠說了，她頂多算防衛過當。
她斂下睫毛，捧著杯子小口喝，有點無聊，就捏著塑料紙杯往鼻煙壺里，罐了一點水，晃了晃，洗了洗，又倒回不喝的杯子里。
一抬頭，就看見汪律師用一種暴殄天物的皺眉表情看著她。
尹欣睜著眼睛懵懵的，聲音不大:“怎么了？你是不是渴？”
汪律師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他不渴，他就是心疼。
不止心疼，他還能看出來面前這個小姑娘對顧誠意義非凡，那么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民警和顧誠出來后，又對尹欣說了一遍那男人的現狀，聽到今晚能醒，尹欣按了按胸口，心定了。
“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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