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離開后, 布魯斯拿出房卡，是凱撒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布魯斯知道現(xiàn)在待在這裏也得不到更多信息，他將房卡重新放入口袋，不再理會前來搭訕的賓客, 只說了聲抱歉便匆匆離開了酒店。

尼莫目送他消失在門口, 并沒有做出什么多余的表示。

布魯斯先回到韋恩莊園, 達米安早已換上了他很久沒再穿過的刺客聯(lián)盟的制服，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到他回來, 立刻站起來：“父親。”

他看著達米安焦急期待的眼神，如實說道：“宴會上人太多了，無論問什么都不合適，我晚上再去一次。”

“我要跟你一起去。”達米安上前一步。

“不行。”布魯斯果斷拒絕道。

“我是刺客聯(lián)盟未來的主人, 我要替聯(lián)盟清理叛徒。父親，請你不要阻止我！”達米安憤然。

布魯斯停下了進書房開啟暗道進入蝙蝠洞的腳步，轉頭看向達米安, 問他：“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嗎？”

達米安不解：“你對我說過很多話, 你指的是什么？”

“我們做這一切, 都是為了正義, 而不是為了覆仇。”布魯斯沈聲說道。

達米安沒說話, 可從他的表情和眼神看得出, 他的內(nèi)心此刻非常糾結難受。

布魯斯嘆了口氣, 走到沙發(fā)旁邊，攬住達米安的肩膀和他一同坐下。

“達米安，今天你對我透露的信息非常重要, 我希望你能完完全全的告訴我, 這樣我才能更好的判斷尼莫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怎么做，你能幫我嗎？”

達米安皺眉想了一會兒，才說：“我答應過母親不向您透露他們的任何事情的。”

布魯斯註意到了達米安的用詞：“他們。”

他幾乎可以確定，尼莫一定是為了杰森·陶德，才去了刺客聯(lián)盟，那么杰森是怎么覆活的呢？他是不是也泡了拉薩路之池？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裏就涌上一陣憤怒。拉薩路將拉爾斯塑造成為一個不死的惡魔，那泡過拉薩路的杰森又會變成什么樣呢？

“杰森·陶德是我的第二個羅賓。”布魯斯對達米安說。

達米安意外的看著他。除了那次去墓地，他從未在家裏聽任何人提起過杰森·陶德。

布魯斯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想起往事，雖然依舊很痛苦，但為了得到達米安的信任，他也必須將杰森的事和盤托出。

“小丑打斷了他的骨頭，又炸死了他和他的母親，是我親自去帶回了杰森的遺體。他當初確實已經(jīng)死了。”

達米安立刻問道：“那這和外公什么關系？”

“后來我反覆追查和覆盤，想要弄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犯這么致命的錯誤，讓杰森付出生命的代價為這個錯誤買單，我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拉爾斯在后面默默推動，他引導杰森去國外找他的親生母親，又在哥譚和小丑聯(lián)手制造混亂，將我困在哥譚，沒時間去仔細調(diào)查杰森的異常，隨后又幫助小丑逃脫追捕，將他送到了離杰森很近的地方。他告訴小丑關于羅賓的一切，為的就是利用小丑希望逼瘋我的心態(tài)，通過殺害羅賓來摧毀我……”

達米安聽的心裏難受，在布魯斯身邊兩年，他已經(jīng)慢慢了解到外公對父親的敵意。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只是他從小在外公身邊長大，他沒辦法就這樣去憎恨外公，憎恨母親。更何況，外公已經(jīng)死了。而他，早在兩年前，就選擇了布魯斯。母親想必也對他失望了。

達米安掙扎道：“也許是有什么誤會呢？尼莫帶著杰森·陶德來刺客聯(lián)盟的時候，杰森·陶德并沒有死啊，他只是一直是昏迷狀態(tài)，但我確定他是活著的。”

布魯斯重覆道：“你確定？”

達米安點頭：“是的。他們剛來的時候，很多人對尤利西斯獲得外公的庇護不滿意，在聯(lián)盟在倫敦的行動失敗后，有些人覺得是尼莫破壞的，他們派了人來殺杰森，當時母親讓我負責杰森的安全。”

布魯斯又暗暗記下一個關鍵信息，倫敦行動。

達米安看了一眼布魯斯的表情，終于放棄般的和盤托出。

“后來尤利西斯和母親之間似乎有了約定，他幫母親做事，母親送杰森·陶德去大種姓治療和恢覆神志。”

布魯斯再一次打斷他，先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么現(xiàn)在杰森·陶德在哪兒？”

說道這個，達米安再一次不忿起來：“尼莫離開刺客聯(lián)盟的時候甚至都沒告訴杰森！后來，喪鐘偷襲了刺客聯(lián)盟，他們殺了外公，還劫持了杰森！我當初一直想不明白，杰森只是我的仆人，他們想要從刺客聯(lián)盟得到什么，肯定是劫持我比劫持他更有用，為什么偏偏是他。現(xiàn)在看來，尼莫一定知道杰森在哪，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你為什么叫他尤利西斯？”布魯斯最后問道。

“他來刺客聯(lián)盟的時候，就用的這個姓氏。”達米安雖然不知道布魯斯為什么問這個，但他還是回答了。接著，用更加生氣的語氣說：“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繼承了什么卡洛斯的家產(chǎn)！”

布魯斯看了看時間，距離宴會結束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他囑咐阿爾弗雷德看著達米安好好睡覺，接著就在達米安的抗議聲中，去到了蝙蝠洞。

打開電腦他開始檢索卡洛斯家族這兩年的相關信息，放在明處披露的相關信息其實非常有限，但是在短時間內(nèi)，也能讓布魯斯對這個家族最近兩年的發(fā)展有所猜測。

半個小時后，他關掉電腦，重重嘆了口氣。

他一個人去了哥譚公墓，在杰森·陶德的墓碑前站了一會兒。

他的名字和墓志銘經(jīng)過五年的風吹日曬，已經(jīng)有了斑駁的痕跡。布魯斯拿起從墓地工作人員那裏借的工具，鏟開了墓碑下的第一捧土。

雖然他知道達米安不會欺騙他，他還是需要做最后的確認。

身后一陣巨大的響動，布魯斯轉頭看過去，是阿爾弗雷德開著挖掘機過來。

“少爺，我假設您并不希望用一把鏟子挖到天亮，從而嚇壞明天來掃墓的普通人。”坐在駕駛室裏的阿爾弗雷德這樣說。

布魯斯：……

結果就是，這塊墓碑下，的確埋著一口空棺。

他看著棺材板上的抓痕和早已經(jīng)變成褐灰色的血跡，心裏又是一陣抽痛。

最后，還是阿福負責將這口空棺重新埋了下去。

布魯斯回到車裏，默默抽掉一根煙，點燃發(fā)動機，重新向凱撒酒店出發(fā)。

等到抵達酒店大堂的時候，已經(jīng)近凌晨兩點。布魯斯拿著房卡刷開了頂層的房門，可是這裏尼莫并不在這裏。

尼莫既然敢讓他單獨來，布魯斯也就大大方方的在房間內(nèi)踱步觀察，這是一個標準的豪華套房，所有擺在外面的東西都是酒店的制式用品。除了衛(wèi)生間放了一些私人的洗浴用品之外，在房間裏幾乎看不到什么客人居住的痕跡。有可能是剛交過客房服務，但是鑒于現(xiàn)在的時間，這個可能性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