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為了蒼生,他還不得不,親手將他唯一的女兒送上的絕路……
若是這樣看來,成神,當真也沒什么好的。
青焱心中如是作想,只可惜,他不敢說,而他的身份,也註定了這些話,他永遠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不似外界的天夜晚之時還能有些許星光點綴,墮月秘境內(nèi)的天,甫一沈下,就是黑茫茫的一片。
一絲光亮也無。
這樣的驚變,縱使祈愿幾人仍處在那方宮殿之中,卻也是倏然反應了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祈愿將手中的干坤袋一丟,麻利地一個轉(zhuǎn)身就從諸多寶物的包圍下脫身而出,一溜煙地就跑到了祈焰身前,拉住他的手,將他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她的目光,就已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殿外的天空之上。
看著窗外黑沈沈的天,祈愿的眉心微微蹙緊,冥冥之中,她總覺得,這陡然黑下來的天定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可這關系,究竟是什么呢?祈愿著實是一點頭緒也無。
祈愿的眉,越蹙越緊,就連目光,都仿佛是定在了那漆黑一片的天幕上。
就連松筠幾人走到了她的身邊,連喚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有聽見。
此時的她,目之所及的,只有漫天的黑暗,而不斷縈繞在她耳邊的,是一聲聲隱約可聞的哀嚎。
祈愿只覺她的頭想要炸裂了一般,昏昏沈沈的,讓她完全分辨不出感知的虛實。
唯有她不斷縮緊的,那只攥著祈焰手腕的手,能讓旁邊幾人曉得,她尚有意識。
“祈愿她這是怎么了?”
瞧見了祈愿額上驟然冒出的冷汗,酌兮心下一驚,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慌亂了起來,忙回頭去看松筠。
可沒曾想,瞧見祈愿這副模樣,就連向來穩(wěn)重的松筠,亦是大驚失色。
但畢竟還有一眾師弟師妹在側(cè),松筠也只得壓下了心中的驚慌,沈聲道:“都別慌,別還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咱們就已自亂陣腳了。”
松筠的話雖是如此說,可幾人心裏卻也都清楚,能讓祈愿冷汗涔涔的,絕不是一般的事。
正當松筠欲伸手搭上祈愿的肩,強行喚醒祈愿時,祈焰卻是出言制止了他,“這是屬于她的劫數(shù),她只有抗過去了,才不會死在這裏。”
祈焰的話,像是當頭一棒,猛地一下敲在了松筠幾人頭上,令得幾人都是有些發(fā)懵。
無數(shù)的疑惑朝著他們席卷而來,使得他們近乎同時地扭過了頭,將目光都落到了祈焰身上。
其實,遠不止他們,就連一直站在祈焰身旁的玄慈,此時,都是一邊維系著宮殿外的防護結(jié)界,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全然沒有理會松筠幾人與玄慈的目光,祈焰只是安靜而糾結(jié)地看著祈愿。
其實有好幾次,他都想反握住祈愿的手,以他的功力去度化此刻纏繞著祈愿的夢魘。
可最終,他的理智還是制止了他。
與松筠幾人這等以仙界各族的壽命來論,只能算是半大的孩子的人不同,站在祈焰身旁,又悉知當年之事的玄慈,一眼就瞧出祈焰此時的掙扎。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試探著開口道:“老伙計,你想好怎么做了嗎?”
玄慈沒有把話徹底挑明,在他心裏,祈焰是個聰明人,定能懂他的言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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