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昔年在她死后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一朵朵疑問帶來的疑云在祈愿心頭盤旋,但此刻的她,已然沒時間再想那么多了。
巡邏隊的換崗只有一刻鐘的功夫,她至少得在這一刻鐘內(nèi)探查清楚,歲刑到底在不在這劍冢之中。
感受這劍冢中那隱隱傳來的熟悉之感,這一次,祈愿沒有心急,而是沈下了心,閉上了眼,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感知力沿著劍冢的縫隙滲了進(jìn)去。
顯然意識到了祈愿在做什么,不用她多說,林不語就已自覺的承擔(dān)起了護(hù)法的任務(wù)。
隨著感知力一點一點地滲進(jìn)劍冢,祈愿看見了一柄又一柄沈眠的古劍。
古劍的排布雜亂無章,看不出一點半點陣法的痕跡。
一直到祈愿的感知力散布了近乎一半的劍冢,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之處。
忽而一道凌厲的劍光從劍冢最深處直直飛射而出。
哪怕祈愿的真身在劍冢之外,只是感知力滲透了進(jìn)去,此刻,她的心頭卻也突然生了幾分毛骨悚然之感。
不好!
眼瞅著那凌厲的劍光越來越近,祈愿下意識地朝旁邊一避,卻不想,那道劍光飛至一半,就被一層結(jié)界給攔了下來。
結(jié)界與劍光相互消磨,不多時,劍冢之內(nèi)就再度歸于了平靜。
劍光雖已消散,祈愿的內(nèi)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看著前頭一重又一重仿佛看不見盡頭的古劍,一個可怕的猜想悄然盤旋上了她的心頭。
時間緊迫,祈愿也沒再遲疑,定了定神,朝著那劍光出現(xiàn)的方向而去。
劍冢外,林不語謹(jǐn)慎地將祈愿的真身扛了祈愿,謹(jǐn)慎地找了一處隱蔽之地隱去了身形。
看了看漸漸朝劍冢靠近的巡邏隊,又瞧了瞧尚在感知劍冢內(nèi)詳情的祈愿,林不語嘆了口氣。
“我可真是欠你的。”
林不語的話音落下,旋即,他和祈愿的身影竟是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四周傳來的威壓達(dá)到了一定的程度,祈愿這才不得不被迫挺了下來。
不過,已經(jīng)走近了劍冢中心位置的祈愿,倒也是能將這劍冢內(nèi)的情況一覽無余了。
數(shù)以萬計的古劍圍成了一個圈,它們排布得極為有序,與外圍排布的那些古劍全然不同。
可祈愿的目光,卻并沒有在它們身上停留片刻。
她一眼就瞧見了那被包圍在最中央的,她曾經(jīng)最好的戰(zhàn)友——歲刑。
三千年的時光改變了很多,就連歲刑,也成了監(jiān)下囚。
看著那一條條比腕還粗的,禁錮著歲刑的鐵鏈;看著包圍在歲刑四周的,排列有序的萬千古劍;感受著歲刑散發(fā)出的無盡戾氣。
祈愿哪裏還能不明白——
這方劍冢,說是劍冢,實為囚籠。
表面上,它是供劍閣弟子選劍的寶地,實際上,是那群人已萬千古劍為陣,鎮(zhèn)壓歲刑的地方。
悲憤,喜悅,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祈愿心頭交織。
與此同時,被禁錮在萬千古劍中的歲刑似乎也註意到了祈愿的到來。
它奮力地掙扎著,卻又在層層鎖鏈的禁錮下無力地哀鳴。
在它的周身,漸漸有一股血氣升騰而起,就連束縛著它的鎖鏈,都險些被它掙斷。
可下一秒,風(fēng)云驟變,萬千古劍依著陣法運轉(zhuǎn)了起來。
陣法之力重重地落在了歲刑身上,竭盡全力地壓制著它。
祈愿清晰地看見了它劍身上的細(xì)紋,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喜悅和憤怒。
隔著遙遙的距離,祈愿輕聲對歲刑道——
“歲刑,你等等我,再等等我,我一定,救你出來。”
似乎是聽懂了祈愿的話,歲刑沒再掙扎,而是順著鎖鏈的意思,漸漸沈寂了下去。
那是三千年來,歲刑第一次,斂起了它滿腔的怒火和戾氣。
祈愿睜開眼的時候,劍冢之外,巡邏隊已然聚齊,正一隊接一隊地巡視著。
巡邏隊的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方破妄神鏡,尋常的隱身術(shù)在破妄神鏡下是一點作用也無。
思及此處,祈愿不由得想起了自個的四師姐桑柔。
要知道,破妄神鏡就是桑柔造的。
“師姐啊師姐,你說你研制這玩意干啥呢?這次可把你師妹我給坑慘了。”
祈愿心下嘆了口氣。
正當(dāng)祈愿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在不暴露實力的情況下逃出時,一支巡邏小隊卻已走到了他們面前。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