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在云霄殿內，面見蕭紅衣。
剛邁入大殿的那刻，他就莫名打了個哆嗦。
此時正值夜晚，諾大的殿內唯有蕭紅衣一人，而她此刻正坐于峰主座，右手枕頭，左手輕拈一枚丹藥細細打量。
或許是殿內燈光略顯昏暗的緣故，張虎總覺得蕭紅衣有些冷。
笑得冷，氣息也極冷。
“峰主。”硬著頭皮，張虎上前見禮。
“聽聞，你和林風的關系頗為親近？”蕭紅衣頭也不抬，輕聲詢問。
雖聲音很輕，卻讓張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出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他本想點頭承認。
雖然他和林風交往不多，但兩人話語投機如同知音，又一同被江辰打落山崖，也算難兄難弟。
但，他不敢！他察覺到了不對！
具體哪不對，他一時也說不上來。非要說的話，此時蕭紅衣的聲音，極像那高舉骨灰時的清檸！
讓人毛骨悚然！
“稟峰主，我跟六師兄……”張虎決定否認。
“六師兄？”蕭紅衣轉過頭來，美眸中閃過一道戾氣：“我這九峰，何時有了個六師兄？”
“不是，峰主，我說的是林風啊！”張虎有些懵。
“林風？”蕭紅衣眼中戾氣更濃，“我怎么不記得，何時又在何地，收了個叫林風的人為徒？”
“啊？”
張虎更懵！
他直接懷疑，蕭紅衣是不是失憶了！
畢竟那日的測試、收徒大典，可是在整個九衍宗人見證下進行的！
這事也能忘？
“我可曾喝拜師茶？可曾讓林風受林風三叩拜師禮？”蕭紅衣又問。
“呃……”張虎仔細想了想。
好像真的沒有！
“可林風已精血入冊……”張虎下意識回話。
“他精血入冊，是老祖所為。”蕭紅衣收斂戾氣，笑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下次，你若再造謠，我就廢了你的元丹！”
“……”
張虎又被嚇了一哆嗦。
明白蕭紅衣根本沒收林風為徒的意思后，他又覺得自己很虧。
畢竟此前，他還一口一個“六師兄”的稱呼林風！鬧了半天，人家根本不是九峰弟子！
“我明白了。”張虎嚴肅點頭。
“很好。”蕭紅衣滿意一笑，再次詢問：“聽聞你和林風的關系頗為親近？”
“回稟峰主，我跟林風一點都不熟！”
張虎一臉憤慨，極為氣憤道：“峰主明鑒，這必是有人造謠！實不相瞞，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林風這種……這種……”
支吾了半天，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最終，只得咬牙胡謅道：“這種忘恩負義、毫無禮義廉恥、善于蠱惑人心、賊眉鼠眼、笑起來就跟煞筆似的好色之徒！！”
他一口氣，將能想到的貶義詞，全說了出來。
“……”
蕭紅衣茫然眨了下美眸。
這回答……
很貼切啊！
她沒想到，這張虎竟有如此眼力，不僅對林風的理解竟如此之深！還一眼看穿其本質！
“你，很好。”她贊賞點頭。
聞言，張虎長舒了一口氣。
這點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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