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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又見老蟲（2 / 3）

“怕什么？”他一臉平靜。

“你不是剛才確認(rèn)過了么，丌官素菁已死。”

他卻笑開：“我雖稱你為素菁，但沒有認(rèn)為你一定是冰在裏面的素菁??？”

這家伙，狡猾的文字游戲玩得很順。

“去吃飯吧，餓死了?！币还辗较虮P，南城六坤顯然不想進(jìn)行這個話題，車鉆進(jìn)小巷抄捷徑直奔向燈紅酒綠處。

“還能吃得下，看了那么多尸體？”我的喉頭還在泛酸。

“我能啊?！彼ζ饋淼臉幼樱艃A竟起碼有八分相似，“你可以看著我吃嘛?！?

“……”

車駛過一排堆在餐館后門的垃圾桶，幾只鳥對夜市的喧囂熟視無暏，站在桶沿扒得不亦樂乎。

“烏鴉?！蔽亦啬睢?

“什么？”

“六哥，今天在封門村你看到烏鴉了嗎？”

南城六坤一臉的莫名：“沒註意，烏鴉怎么了？”

我正在想，這個季節(jié)封門村可能有很多的烏鴉，今年它們一定會吃得很飽。

“知道烏鴉吃什么的嗎？”

“雜食的吧，主要吃昆蟲和莊稼，也會吃動物尸體什么的，還算不上是有害鳥類?！蹦铣橇ず唵螏拙?，跟背教課書似的，“中外傳統(tǒng)文化對它褒貶不一，在中原是兇在日本是吉，有智商很兇悍的鳥?！?

“封門村的人很討厭烏鴉，甚至超過對老鼠的厭惡?！蔽夜室鈱⒇⒐偎剌嫉挠洃浾f成自己的，“六哥你可能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們和村裏的孩子們烤過很多烏鴉，大人不阻止干這種事。有次為了烤烏鴉，九傾差點(diǎn)把大宅過冬的干柴垛全給燒光了?！?

“是記不起來了，”南城六坤對我講起封門村的往事，似乎都挺有興趣的，“你可記得烏鴉好吃嗎？”

我苦笑著搖頭：“九傾他老留給我吃……他以為我愛吃，而且我身體一直不好。”

“烏鴉肉很柴的，聽說能治病，但味道真是比山野雞差多了。”

南城六坤眉頭輕挑，手從方向盤上一撤，淡笑而語：“那敢情好，今晚就是請你吃山野雞！”

車站在一家裝修挺俗套的山味食館前，紅彤彤的紅布燈籠高掛門楣，梁下懸滿尖頭朝天椒，門口還立兩個笑容可掬的花瓷娃。

我知道現(xiàn)代的城裏人喜歡裝點(diǎn)出些山村氣息以襯他們所售的商品，但通常在正宗的山人眼裏，有點(diǎn)像拿著家蒜充野蔥，一股對不上號的怪模怪樣。

沒想到這毛病早在百年前的民國初就有了。

進(jìn)門就知道六哥在忽悠人，請吃飯的顯然不是他。

紅綠夾襖的女服務(wù)生把我們徑直帶進(jìn)一小包廂，裏面坐著一個清瘦老男人，發(fā)如雪眉砌霜，長手長腳背駝得厲害，像只畸形的甲殼類昆蟲。

他一見南城六坤就眉開顏笑的，伸過枯干的手要相握。

“又遲半個時辰，先要罰上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