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表明心意
二人牽著手,慢慢在林間小路行走,陽光透過楓林,更襯得楓葉紅似火。
行至半山腰,多是行人往下走,往山上走的人便少了許多。
自蕭啟瑞給林清央戴上帽子之后,打量的人就少了很多,即使有些人想窺探,也被蕭啟瑞清冷的眼神嚇到了。
林間空氣很清新,有清澈的溪流穿梭其中,地上已經(jīng)有部分落葉,如此美景,與所愛之人一起,林清央感覺老天真真是厚待于他,讓他有機會重來一世,他所求不多,只求與身旁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父兄安穩(wěn)一生便足以。
蕭啟瑞這些年背負的太多,仿若一根繃緊的弦,如今置身于這山林間,牽著心愛之人的手,得到了片刻的松弛,心中想著,“這個人,這么多年,終于被他握在手中了,年幼的他未能護住母后,如今即使處境再艱難,他都會保護身旁這個小人兒此生無虞”。
大暄朝,并不禁男風,甚至是盛行,偏好男風的達官貴人家后院有幾個男妾也是平常之事,男倌館與青樓一樣受到附庸風雅之人的喜好,是以,即使兩個男人牽手漫步,行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行至山腰涼亭,蕭啟瑞帶著林清央坐下,他從腰間取出水壺,打開遞給林清央,林清央拿起便仰頭喝了一口,他喝完后還給蕭啟瑞,蕭啟瑞扣上又掛回了腰間。
此時已經(jīng)快近黃昏,都是往下走的人,沒有人再往山上走了,畢竟若此時再山上,登上山頂估計就落日了,下山回程天黑,山間無燈火,行路自是十分不便。
歇息一會兒,二人便又向著山上而去,與蕭啟瑞一起,林清央從不擔心如何回程,他相信,這個人已然是有了安排,即使真的被夜色困于這山林間,有此人在身邊,便也無所畏懼。
他們此行取西邊小路上的山,接近山頂?shù)南掳攵温罚缆菲教梗愤呌幸淮笫驹诖笫舷蛳峦ィ芨╊┏堑囊环浇志埃笫逻叡闶嵌盖偷纳奖凇?
若是攜家眷同游的人,常常不會走這條路,他們行至此處時,正值日落西山,蕭啟瑞拉著林清央站上山石,如今這半山巔,只余他們二人,牽著手欣賞著落日美景,落日余暉撒在二人身上,他們仿若與這落日余暉、與這山間紅葉融為一體,靜謐而美麗。
行至山頂時,天色已暗沈。
山頂有一座亭臺樓閣,此樓閣名為細雨樓,相傳幾代以前,有一群學子游學登山,行至山頂時,天空下起了細雨,細雨薄霧般籠罩著塢山,從山頂望下去,城中樓閣與這山景相得益彰,如同一幅鬼斧神工的潑墨畫,眾人欣賞到了這般美景,但也被這細雨淋了風寒。
這群人中有一人尤擅丹青,回家后將這一幕山間雨景畫了出來,這幅畫受到當時文人雅士的極度吹捧,如今此畫也已失傳,不知被誰納入囊中收藏了。這群學子中,出了當年的前三甲,擅長丹青那位便是當年的探花。這群學子后來一起出資建造了這個樓閣,取名細雨樓。
后雖經(jīng)幾代,但每次的朝代更迭并不影響這細雨樓在文人雅士心中的地位,每代都有人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對這樓閣進行修繕。
如今到了大暄朝,修繕至今,此樓閣已經(jīng)有三重高檐,外部呈圓形,藍瓦紅柱,閣內(nèi)三層環(huán)立20多根大柱,逐層收縮,中心呈圓頂。州府派了專人管理細雨樓,除了每年的春分、端午、重陽等大型節(jié)日外,其余時間閣樓都是關(guān)閉的。
即使不能入內(nèi),依然擋不住學子們對這樓閣的追捧,樓閣前的漢白玉石臺基之上,日間游人絡(luò)繹不絕。
如今這裏只有蕭啟瑞二人,通過已昏暗下來的夜幕,遠處京城若隱若現(xiàn),雖可能不及那細雨中的景色,但在夜色中俯瞰整個京城,也別有一番趣味。
即使到了山頂,二人依然牽著手,此刻仿若天地間只有他們彼此,雖然這些時日以來,二人的一些舉動已經(jīng)超越了界限,但是誰也沒有捅破。
這一刻,蕭啟瑞突然想要做些什么,來釋放他這些日子胸中不斷積攢的情緒。
他站到林清央身后,彎下腰,將林清央整個籠罩在他懷中,將頭擱在林清央單薄的肩上。
“清央,我心悅你,想與你白頭偕老,此生我不會再有別的不管什么人,只愿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愿應允我”。
林清央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僵了一下,立馬便放松了下來,被他攬在懷中,感受到這人說完話后的緊張僵硬,他寵溺地笑了笑,雖然蕭啟瑞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林清央在輕笑。
林清央轉(zhuǎn)身,將整個人埋到蕭啟瑞的懷中,緊緊抱住了他,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是這個動作,已經(jīng)足夠?qū)⑺男囊馔競鹘o這個抱著他的人。
蕭啟瑞歡喜得難以自持,“清清,我一定待你好,此生定不負你”。
林清央聽到前世的稱呼,眼角濕潤,鼻子悶悶地開口,“嗯,我也只想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子初,我亦心悅于你”。
說完,將蕭啟瑞抱得更緊,仿佛怕他從懷中溜走般。這一刻,二人都感受到了對方深切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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