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叔叔他生病了，要泡澡后病才能好，所以在病好之前，他每日都要泡澡”。文之寒認真的回答小慕清，他從不因小慕清和小遠舟他們是小孩子就敷衍他們。

“文叔叔，那章叔叔什么時候才能病好呀，他都病了好久好久了”，在小慕清的印象中，章叔叔一直在泡澡，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是如此。

“文叔叔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他總會好的”。

“嗯，章叔叔一定會好的，上次我生病，吃了苦苦的藥就好啦”。

文之寒在跟小慕清說話，章遠舟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浴桶中章泰，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日浴桶中的父親，看起來比從前要有活氣許多。泡在熱氣繚繞的浴桶中，好似身上和臉上的皮膚都比往日要紅上那么許多。

突然，小遠舟從小凳子上站起來，而后，將凳子挪更近，而后站到凳子上，踮起腳尖，伸出手想去觸碰他父親的臉，文之寒轉頭看到他的動作，害怕他摔倒，連忙幾步走過去將他抱起來。

“舟兒，怎么了？”

“阿姆，阿姆，父親，父親他的眼睛動了！”，小遠舟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坐在凳子上的時候，他就看到他父親的眼皮眨動了，剛剛他站在凳子上看，確定看到他的父親眼皮眨動了。

文之寒將小遠舟放下，走到浴桶邊，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去撫摸章泰的臉，章泰眼皮眨動了幾下后，微微睜開了雙眼，但他好似不適宜光亮，很快又閉上了。

文之寒淚流滿面，三年多了，他的夫君終于要醒來了，這三年來，他一日比一日絕望，雖然他總對小遠舟說他的父親一定會醒來的，但是其實他已經做好了這輩子章泰都不會醒來的準備了。這一刻，文之寒就像一個獨自在沙漠中行了太久，快要渴死的行人，在他前方突然出現一片綠洲，讓他感到驚喜又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邊的海晏河清宮中，林清央和蕭啟瑞也醒了，蕭啟瑞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便朝林清央親了上去。林清央在他懷中順從的承接他的濕吻，在蕭啟瑞要解他褻褲的時候，林清央伸手攔住了他。

“慕清現在不在”，蕭啟瑞已然情動，他口中的熱氣噴到了林清央的脖子上，引得林清央全身顫栗。自從小慕清兩歲后，便不肯再跟著乳母她們一起睡了，非要夜夜跟林清央和蕭啟瑞一起睡，兩人每次都只能趁著小慕清不在的時候歡好，二人搞得好似偷情一樣。

“子初，現在不可以”。林清央推開蕭啟瑞，蕭啟瑞不解的看著他。

林清央坐起來，蕭啟瑞也跟著坐起來，他不解的看著林清央，剛剛林清央已經情動了，蕭啟瑞能感覺到，這些年來，二人比任何人都熟悉彼此的身子。

林清央笑著拉過蕭啟瑞的手，放到他的肚子上，而后對蕭啟瑞說，“夫君，你又要做父皇了”。

蕭啟瑞有些震驚的看著林清央，他曾經問過聞若，服用那生子藥后，是不是以后就會如同婦人一般，若是不做手段，便可能再次有孕。聞若告訴他，這生子藥基本上吃一顆只能有孕一次，若是服用兩顆，那才可能會徹底改變男子的體質，以后有終身受孕的可能。

蕭啟瑞不想林清央再經歷生產之痛，雖然他又有孩子了，他很高興，但是一想到林清央又要承受懷孕產子之痛，他又很是擔心和心疼。

“所以半年前那次是服藥？”，蕭啟瑞沒說完，但是林清央明白他說的是半年前自己突然“生病”的事兒，服用生子藥后會痛苦萬分的事情，蕭啟瑞早已從聞若那裏知曉。半年前，林清央突然生了急病，宮中太醫皆查不出病因，嚇壞了蕭啟瑞，雖然不到一日林清央便好了，蕭啟瑞還是心有余悸，罷朝了幾日陪他，后來太醫說林清央的身子確實沒什么大礙，蕭啟瑞才放下心來。當時他沒往生子藥上想，如今林清央再次有孕，他自然也明白了過來，自從登基以來，二人日日在一塊，若是林清央要服藥，也只有那次了。

“嗯，夫君，你不高興嗎？”，林清央看蕭啟瑞臉色有些凝重。

蕭啟瑞將林清央抱緊，“清清，我很高興，但是，一想到你又要承受懷孕產子之痛，我又很憂心，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是皇帝，朝中大臣日日說宮中子嗣雕零，你也不至于再受一次這般苦楚”。

林清央沒有想到，蕭啟瑞竟然以為自己是因為前朝大臣的嘮叨才決定再生一個孩子的，他在蕭啟瑞懷中笑道，“夫君，我想再生一個孩子，并不是因為他們那些閑言碎語，我喜歡你，愿意為你生兒育女。我在生完小慕清之后，就問過聞前輩，我什么時候可以再生一個。以后我們總是要離開小慕清的，我希望能有個弟弟可以陪著他長大，讓他不孤單。聞前輩說，至少要兩年后，我才可再次生育。如今距離小慕清生產，已經過去三年多了，我的身體完全可以承受的，你不要擔心了好不好”。

“清清，對我來說，你始終是最重要的”。蕭啟瑞將林清央抱得很緊。

“子初，我知道的”。上一世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