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公子遇病有人擔憂有人愁◎
慶功宴當晚從宮中而出后, 一路上謝寧已經發覺王桓有所不妥,但因為王桓臉上始終帶笑,他便并無多話。
直到當晚半夜, 王桓屋裏明明已是爐火燒旺,身上厚被緊蓋, 卻哆嗦不止,額邊不停溢出冷汗, 更加是夢魘侵襲。
在外堂臺階處雙手托腮架在膝蓋上正昏昏欲睡的青樽忽然被裏頭動靜驚醒,連忙跑到王桓床邊, 卻見王桓早已昏死過去, 他伸手在王桓額頭探去只覺滾燙,不由嚇了一跳趕緊往謝寧屋中跑去。
那晚祁緣衣衫凌亂地被青樽急匆匆拽著就往謝寧府上走去時, 忍不住問道:“我這不就兩天沒去看他, 他這是又去做了什么孽了!?”
青樽趕緊將昨夜入宮時發生的事□□無巨細告知祁緣, 青樽話剛說完,二人已經來到謝寧宅子門口,祁緣停了半晌, 驀地回頭對著青樽斥責道:“下次出去, 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守在他身邊, 他敢趕你, 你就去告訴人家殿下, 也別怕丟臉,論臉皮厚, 你怎樣也比不過這瘋子。”
祁緣說完,絲毫不顧一臉哭相的青樽便快步往裏走去。
剛走到庭院, 就能遠遠見到王桓屋內已經燭火通明, 祁緣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際, 只見圓月高掛天上,還記得出門前隱約聽到三下打更聲響,不由暗暗罵道:“真的是,就知道一天到晚累及旁人,就你那小王爺天天把你當寶似的,也不知道當年給人家下了什么蠱!”
也總歸只敢對著青樽罵上一二,還是不敢耽擱便往裏去,果然一進門便見到元生手上端著一盆水站在床邊,謝寧側身坐在王桓身旁,不斷給他替換額上熱帕子。
祁緣自然是知道為何不過小有病狀謝寧便如此緊張,但與此同時心中也是不由暗暗長嘆,不過是半年之差,從前在屋中雪地裏昏死一整夜也無人發現,至今便是不過發熱便滿府上下徹夜不眠地服侍在旁。
人常道今非昔比,王桓亦常道今非昔比,只是誰夠稱得上,今好,若是昔修。
進屋一番望聞問切后,祁緣便道不過是王桓本身體弱,又近來乃秋冬之交屬容易舊病覆發的時節,加上昨晚王桓宮中受涼,才會忽感風寒,并無大礙,不必過分憂心,只要按時服藥註意不能再受寒,好好休養幾日便可。
只是祁緣轉身離開之際,目光卻遲疑地在王桓臉上掃過,但無多話便往外走去。
祁緣剛走到院中,身后卻忽然傳來一聲“祁大夫請留步”,祁緣怔了怔,轉身之際謝寧已經來到他面前,不待他發話便沈聲問道:“雖說這個問題本王是早已問過,但本王還是想再問一次,他的病,真的只剩兩年,無藥可救嗎?”
祁緣心中頓了頓,卻微微頷首,禮貌回答:“在下才疏學淺,但在下所讀醫書記載之中,二公子所患之病,在下的確只能保證,好生保養,兩年無虞。”
謝寧也無可再問,一番致謝后便讓祁緣先行離去,只是祁緣離開謝府往街上走去時,眸上卻驟然蓋上一層陰鷙冷光。
次日至午王桓才醒來,王桓醒來第一句便是吩咐交代此事不得驚動殷成鳳,那時謝寧早已入宮,王桓亦還未完全清醒,模模糊糊地喝過藥又重新睡下。
之后,宮內謝文昕與李盈兒婚事一錘定音,滿城熱議。
大婚之事大至定時擇日,小至裝潢禮數,雖說并非謝寧分內之事,但卻無可抽身,也便這段時間謝寧也時常與群臣商議此事至夜才回家。
不多久,怡都城內下了今年第一場雪,不大,次日正午便融化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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