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歡有點黯然，當年搭檔的中年人的面容浮現在他的眼前，錢掌柜代表的只是一個符號，時間已經沖淡了所有的東西，如意樓還是當年的如意樓嗎？
“周歡，如果你醒來的時候，發現大梁帝國還可以挽救的話，那就幫一把吧。”
那是陳云英的話，外人很難想象那名鐵血女帝會這樣的囑托周歡，而在帝國的記載中，她殺了上千萬的人，無數名門貴族被她徹底的摧毀，甚至被人稱為血腥女帝。
但這改變了什么？
“系統，請復盤我上一次世界的成功和失敗。”
如果上個世界，沒有了周歡出手，那個世界的走勢會如何？
元末群雄并起掀翻了異族的統治，但一些東西被永遠的留了下來，或者改變，再往前也是一樣，文明的道路曲折而又漫長，誰也說不清一時的成敗勝負到底代表著什么。
“沒有你的參與，九大派也會在京師出手，朝廷的大軍依舊會被吊打，同時京師也會被搶掠干凈之后付之一炬——九大派之間的勾心斗角導致了他們不會留下大梁帝國的首腦，而陳云英如果沒有你和唐蕓娘的保證，也不敢不能率領邊軍及時入京。
被砍掉了腦袋的大梁帝國下來會被不同的勢力分割干凈，九大派之間相互攻伐會有各國諸侯國產生。
這就像是春秋戰國一樣，但戰爭的主角是武人，同時不停的戰爭進化著戰爭機器，包括各種武功招式等等，如果有人機靈一動發明了火器，這種能夠迅速普及，能讓農夫訓練三個月就能干掉武者的武器開始迅速的進化。
然后就會出現連發槍、機關槍、大炮等東西，這一切會在百年內產生。”
周歡的目光落到了街頭巡邏的武士身上，能看到他們身上佩戴的依舊是冷兵器。
“但現在還沒有火器的大規模出現。”
“很正常，大一統的王國，自然會壓制新武器的產生，當年你雖然將火器制造圖紙傳了下來，但卻沒有大規模的推行，是不是？”
周歡點點頭，當年不將火器傳下去的原因很簡單，他要維持陳云英的統治，還有他和唐蕓娘的安危。
那時候他們三個人是最高端的武力，推廣火器出來給自己添麻煩嗎？統治者的屁股總是坐在自己那邊的。
所以火器就沒有推行，周歡留了圖紙給陳云英，希望自己死后陳云英推行——但現在看起來，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陳云英也沒有將火器推行出去。
人最難的就是革自己的命，陳云英也沒有走過這一關，她無法背叛自己的階級。
那么，現在這個世界，分歧點和改變在哪里？
系統不會提供這方面的情報，這些都要周歡自己來尋找，還剩下一點積分，周歡沒有兌換，留著作不時之需。
“那么唐蕓娘和陳云英的結局呢？”
“唐蕓娘會死，陳云英最好的選擇不是入關，而是在北方繼續的發展，擴充勢力，成為一個類似于魏國和遼國一樣的漢人國家。系統不能分析出她們的結局，亂世之中就算是大宗師也難以掌控自己的未來，任何一個決定都會讓她們的歷史有所不同。”
“她們的歷史？”
“對，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絕世豪杰，亂世之中個人的命運在歷史的洪流中都難以把握，但歷史的大勢還是可以推演出來的，就像是機關槍和鐵絲網出來之后，游牧民族就徹底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在怎么樣的情況下，武者才會退出歷史的舞臺。”
這是周歡的疑問，為什么系統這樣排斥武者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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