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猙獰的面容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說道:“沒錯,不過我沒想到會受到你這樣別開生面的招待。”
之前的一盆柳葉符水,到現在還燒得他渾身隱隱作痛,雖然沒什么大礙,但這番苦頭卻是吃了。
“這荒野夜半敲門又不出聲的,我總是要防備著點的,還是先進屋說吧。”
九叔已經鎮定下來,之前如果許靖繼續動手,他根本就沒反抗之力,早就死了,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憂慮的。
他說完就轉過了身,把后背對著許靖,腳步蹣跚地向義莊內走了進去。
許靖暗贊一聲,也不害怕,蹦跳著跟了進去。
進入大堂后,九叔走到桌旁坐下,指了指對面的凳子說道:“隨便坐。”
許靖幾步跳了過去,轉過身,僵硬的兩腿慢慢彎曲,坐到了凳子上。
九叔目光始終盯在他的身上,眼中露出一抹驚嘆之色,等他坐下后,接著說道:“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許靖打量著九叔,聞言直接說道:“我想說我是一只好僵尸,你信嗎?”
九叔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就想說不信,但卻又遲疑起來,距離許靖逃走到現在,過去有三天了,這三天里,他還真沒聽到鎮子上有誰遇害了,也沒聽說隔壁村鎮有鬧僵尸的傳聞。
就算之前許靖抓了文才,也只是為了尋求解決身體煉尸術隱患的原因,而沒有害人,當然還有包括剛才放過了他的事。
看到九叔沉默,許靖接著說道:“僵尸沒有人性,但是我有,你或許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披著僵尸皮的人類來看。”
“嗯?”九叔眼神凝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驚道:“難道你記起了生前的事?”
許靖心中一動,他其實沒想到這點,但既然九叔這么誤會了,那何不如趁此承認,也省得他再解釋其他了。
有了決定后,他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對了,我的確恢復了生前部分記憶。”
“還魂?還是意識新生?”九叔長長的眉毛皺成一團,低著頭,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不時抬頭看許靖兩眼,陷入了思索中。
許靖也不打擾他,如木偶般一動不動地坐著。
許久之后,九叔回過神來,看向許靖道:“你和我說這些,一定有其他目的吧?”
許靖坦然道:“我想和你學習茅山術。”
“這不行!”九叔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管怎樣,你是僵尸,別說我茅山,這天下任何一家門派,都是不可能接受你的,而且我茅山道法也不適合僵尸修煉。”
許靖早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毫不意外,也不失望,于是退了一步道:“那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不知你能否替我解答?”
九叔眉毛一挑,明白了這才是許靖的真正目的,微微猶豫道:“你說說看?”
許靖直言道:“我今天差點害人了。”
九叔目光閃了閃,說道:“然后呢?”
“當時我心情有些不好,又碰到了被人驚擾,身體就好像被支配了一樣,本能地出手,險些殺了人,然后我就清醒了。”
九叔聞言沉吟片刻,站起身來,踱步說道:“這我能告訴你,因為僵尸本就是最邪惡的存在,除了陰氣外,天地間的穢氣、怨氣、戾氣,都可化作僵尸的力量,就算你不主動吸收,這些力量也會不斷朝你匯聚,并自動融入你的身體,增長你的修為。”
“如果你沒有意識,就會到處害人,為禍一方,就算誕生意識,也是天底下最邪惡的意識,即使記起了生前事,也改變不了變成了邪惡的本質,所以自古以來每逢有生出靈智的毛僵出世,無不造成了巨大的恐怖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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