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篇描寫二人關(guān)系的文章被添油加醋地呈現(xiàn)在了紙上,沈靜姝滿意地將稿子翻來覆去地看,幻想著白花花的銀子如同冬天的雪花一般朝自己飛來,很快便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沈靜姝一大早便起來了。
一頓收拾洗漱,連早飯也沒地方吃,卻沒了昨日那副死氣沈沈的模樣,一路哼著小曲兒便來到了書行。
劉掌柜正跟其他人聚在一起討論著什么,言語間能聽到什么“余家”“殺人兇手”一類的詞
沈靜姝聽著,不覺心情又好了幾分。
余府果然變成了如今的熱點(diǎn),自己手上的這篇報(bào)道,怕是會(huì)比自己想象的要更賺錢。
想著,她咳嗽了幾聲。劉掌柜這才註意到有人進(jìn)店,笑瞇瞇地轉(zhuǎn)過頭來招呼客人。看清了眼前來人之后,他笑的更歡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沈靜姝,問道:“沈家妹子,今日當(dāng)什么?”
沈靜姝總覺得劉掌柜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待宰的魚。她慫了慫肩,抖落掉自己周身的雞皮疙瘩,才從懷裏掏出幾張紙遞給劉掌柜:“掌柜的,我昨日偶然得了一個(gè)小道消息,連夜寫了出來,想冊印成書,您看您是不是能幫我一個(gè)忙?”
“什么消息?”劉掌柜一邊問著,一邊伸手將那幾張紙攤開來看,不過片刻功夫,就見得他瞳孔驟然收縮,怔在原地,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劉掌柜有些警惕地瞄了瞄周圍的人,才將沈靜姝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你這消息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您就別管了。”沈靜姝秀眉一挑,“掌柜的,如今城內(nèi)的情況你也知曉。街頭巷尾均都盯著余府的一舉一動(dòng),這消息你若放出去,必然是一本萬利。我讓利給您,咱們四六分成,我四你六,怎么樣?”
劉掌柜看著沈靜姝,沒有說話,似乎想從中看出沈靜姝的意圖來。這丫頭片子,怎么與以往看起來不大一樣了?
沈靜姝被看的心裏發(fā)毛,只能先開口試探道:“劉掌柜不樂意?”
“不不不,你這消息確實(shí)不錯(cuò)。只是……”劉掌柜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這種書主營的還是那些無所事事的閨中小姐。”劉掌柜將手中的紙張遞回給沈靜姝,“平常百姓,也不會(huì)花銀兩在讀不懂的文章書籍上。”
“那依劉掌柜的意思,這類小報(bào)在這裏沒有銷路了?”沈靜姝拿著自己寫好的文章,楞在了原地。
劉掌柜見她這登時(shí)三魂沒了七魄的模樣,搖搖頭也不開口,只將沈靜姝拉到了門邊:“你看那邊。”
沈靜姝收起心神,往劉掌柜示意的地方一看,便能看見鬧市之中,某個(gè)地方被人圍了個(gè)水洩不通。人群不時(shí)發(fā)出一陣陣尖叫,和昨日在余府外的情況一模一樣。
“劉掌柜,這是什么意思?”沈靜姝還是不解。
劉掌柜一臉很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嘆了口氣道:“現(xiàn)如今,還有什么比許捕頭更能引起小姐們的興趣呢?”
許捕頭?
遠(yuǎn)處的人群突然分開兩邊,從中間的空隙裏走出幾位官差。為首的男子身姿挺拔,只一笑,人群便發(fā)出又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在早上的鬧市裏也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原來如此。
沈靜姝瞇起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許捕頭,像貓?jiān)诤影哆吙瓷狭艘粭l肥美的魚。
她轉(zhuǎn)過頭將手裏的稿子拍到書鋪的柜臺(tái)上,臉上爬滿了志在必得的微笑:“劉掌柜,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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