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眉頭狠狠一顫，聲音略顯低沉道：“我當(dāng)年沒能護(hù)住懷義，如今，卻是不能讓他的孫子再度他的后塵。”
“張楚嵐那娃娃你也看到了，天賦出眾，心思深沉，表面上大大咧咧，比誰都鉆牛角尖。”
“掌握了金光咒，雷法，可沒成想懷義卻把炁體源流也傳給了他。”
“懷義臨死前的想法我不知，但我卻絕不能，讓他孫子因?yàn)榘似婕迹俣葼砍哆M(jìn)漩渦之中，就好像當(dāng)年一般。”
“我要護(hù)著他，又不能讓他自己找到當(dāng)年的真相，所以只能用這天師度約束他，也用這天師府，護(hù)住他。”
聽著張之維這段話，張?zhí)跖み^頭，卻是直勾勾地看對方道：“師兄啊，你倒是變得越來越像師父了。”
“想的太多，操心的太多，怪不得你這頭發(fā)胡子，都給愁白了。”
張之維哭笑不得，心情復(fù)雜道：“所處的層次不同，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同，我倒是越來越理解師父他老人家了。”
張?zhí)鯎u了搖頭：“可這一切本就沒那么復(fù)雜。”
說著，他站起了身，將雙手袖袍負(fù)于背后，一直走下了階梯，走到了那茶亭之外，
他抬起頭：“我說過了，如今我出關(guān)了，那么這世間，便不會再有第二場甲申之亂。”
“你們怎么就不信呢？非得操那么多不必要的心思做什么呢？”
“有我在的。”
清澈的聲音落下，一如幾十年前一般，未曾變化。
茶亭之中，已垂垂老矣的張之維與田晉中，輕輕嘆出了一口氣，用蒼老目光看著那只有背影的小師弟，卻是不約而同，紅了眼眶。
——
篝火晚會的現(xiàn)場。
狂歡一直持續(xù)到了深夜。
直到大家盡心了，疲了，累了，這才臨近尾聲。
有人已經(jīng)徹底喝懵了，倒在地上沉醉不醒。
還清醒著的，便三三兩兩勾肩搭背，或者互相揮手告別著，向著舍房而去。
張靈玉忘記了，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只記得一路上，那腦瓜子一直嗡嗡的，回蕩著那舞池之中的電音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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