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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考（2 / 3）

這日，伴著早操的歌聲起床，剛下操便瞧見江雨鳴窩在桌上酣睡，程盛放眼看去，有的拿著書本扇風，有的嘰嘰喳喳跨越銀河聊天，只消老李一來，全場肅靜。

照例，由語文課代表上課帶領大家日誦古詩詞。

“蜀道難，李白，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預備…讀。”

待語文課代表開頭，其余學生少數捧著書照念，大部分人默背，眼下已至月底，過幾日便該給高考的學長學姐們騰教室，一切都如高一那般，抹板凳擦桌角，桌上有寫字的都要擦去，實在不行只能換個桌子。

當日，搞完清潔衛生便收拾行李回家，獨留那些高三學生在學校，過幾日他們要奔赴人生的第一大十字路口，未來的命運由他們自己把握，途徑文化長廊時，程盛撇了一眼那棟安安靜靜的教學樓，裏頭都是高三的學生。

“誒，走啦，別打擾他們。”江雨鳴輕喊，他和丁恪勾肩搭背走到前頭去了。

路挽站在他身側，自是註意到了他的目光，輕道：“明年這個時候就輪到我們了，回去幫我覆習，好多數學題都看不懂。”

程盛輕嗯，同路挽走出學校大門。

等他們再度回校，高三年級的身份便到了他們頭上，恍然間，只覺得時間過的飛快，一年后就到了他們各奔東西的季節。

學考前兩晚。晚自習，老李讓班長把大家都學號念一遍，將一張全班的學號花名冊貼在班級公告欄，不清楚的自己去看，上頭還標志了所分考的學校。

一中與二中混考。

“我們都在一中誒。”程盛掃了眼草稿紙，考號大概就是年號加考室號和座位號，號碼好記得很。

“我在本校，”丁恪扭頭道，順便看了一眼明日考試科目，“上午語文，地理生物，下午數學。”

“恐怖。”江雨鳴輕嘶，他這個數學課代表最怕的就是數學。

程盛兩人對此互視一笑，學考而已，必過。

清晨，廣播裏傳出陣陣歌音，此時他們已整裝待發，去一中考試的學生各個手提文件袋，站在校門口的操場上等車來。

“滴滴！”

隨著縣際公車駛入學校，程盛暗自吞了吞口水，他怕暈車，所以提前準備了一只塑料袋，同路挽一起上車，他靠窗，路挽坐他邊上，方便幫他遮擋萬一暈車時的模樣不被人瞧見。

路挽坐在其側，轉頭看了一眼程盛，見他喉結滾動，大口的吞口水，頭伸向窗外，這些公車汽油味太重，暈車是肯定的了。

“給我。”路挽輕道，拿走程盛手上的文件袋，從褲兜裏掏出一包衛生紙，時刻準備著。

待班主任確認人數，公車啟動，程盛閉眼靠著假寐，適應一段時間嘴裏倒酸水的感覺慢慢消失。

途中只十幾分鐘，公車停在一中校門口幾百米遠的地方，路挽推醒程盛，示意他該下車了，下車前，帶隊老師說明考試完集合時間點，不得考完到處閑逛等一切安全事宜。

待下車，便能望見一中的大門口，大門口往裏整齊劃一的座列兩排學區房，再走個幾百米上坡，便是一中真正的大門口，出示學考證，保安放行。

程盛順道在校門口買了兩瓶水，遞給路挽一瓶，走了一段路身子燥熱，先前穿的校服外套都脫掉了，套在路挽腰上。

等進入一中，兩人四處閑逛一圈，昨天下午便模擬了一次，考室位置和座位，前后有哪些人，都清清楚楚。

“這裏比二中大好多，以前你來過嗎？”程盛輕問，抬頭便是滿天樹葉，一中建在小山上，四處林木覆蓋，昨天途徑的操場比二中的大的多，還有一汪死水被石砌圍了起來，據說是游泳池。

“沒有。”路挽微微搖頭，此刻他們已至一中宿舍樓，宿舍樓側邊有座圖書館，其下臺階百余米，臨滾滾長河而建，加之今日光線充足，天空灑落的陽光仿佛只照拂那一處，顯得圖書館異常神圣端莊。

晨間和風習習，原本的燥熱被微風帶走，乎覺一絲涼意，程盛身子一哆嗦，解開路挽腰上的校服外套，套路挽身上。

“考完了要不要對答案？”程盛輕言，拉著路挽湊在一處人少的地方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