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京京離開，程盛猛的一下肚子裏翻涌，路挽下床關門熄燈時，被程盛叫住了。
“小路同學，我肚子不舒服。”程盛緩緩從被窩裏出來，捂著肚子。
聽著程盛喊出的稀奇叫法，路挽依稀記得他老爸就是這么叫自己的。
“咳咳，小橙（程）子，廁所在外面，我不陪哦。”路挽樂道。
想著上個廁所要去大門口外二三十米遠的破舊廁所，程盛看了眼窗外，烏漆嘛黑的，夜裏格外嚇人，下床那刻裹上大衣，拉拉扯扯要路挽陪。
“算了，你在門口拉吧，明天幫你鏟點泥巴蓋上。”路挽指著房間后門道。
程盛依舊拽著路挽，外頭黑，怕怕。
嘎的一聲，木門一開，門外的寒風往衣服裏鉆，程盛不禁打了個哆嗦，手機開手電筒照了下左右，面門一座二十余米的矮山，過道不到一米五寬，兩邊狹長，白日裏開門瞧過幾眼，泥巴路潮濕的很。
“誒，別走啊，我膽子小，我很快就好。”程盛連忙拉著路挽胳膊，白天倒別有一番古時農家風味，現在嘛，除了嚇人只剩嚇人。
路挽倒不怕，這種場面見的多了，笑道：“你不惡心啊，叫我看你上廁所。”
“我怕嘛，我不嫌棄你，下次你上廁所叫我，我樂意看。”說罷，程盛走向房門右手邊，解開褲子蹲下。
路挽呵呵一笑，回屋給他拿紙。
“誒，等我一分鐘，別走，我求求你了。”程盛瞅著周圍環境著實心驚，門后靠山，誰知道山裏有不有小可愛竄下來。
路挽來了興趣，停下腳步走到程盛邊上，一屁股坐他背上，“嗯，今晚聽我的。”
程盛一聽斜眸輕笑，膽子都大了，反手摟著路挽的小腿，“任憑處置，嘿嘿。”
才片刻功夫，路挽叫程盛松開他，耳邊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有東西靠近，程盛凝神一聽，好像是有不知名的生物來了，聽踩落葉的響動，個頭不小。
路挽一把摸起靠墻的木棒，大半夜的，管他什么鬼怪，打一頓再說。
近了，兩人能聽到靠近的那東西鼻子間的呼吸聲，程盛連忙摸口袋，袋中一張紙都沒有，剩幾張二十的鈔票，莫不是要用錢擦屁股？程盛遲疑了片刻，連忙將錢迭了一下，準備擦。
路挽瞥眼間瞅見了，一把奪走，從褲袋子裏扯出一張微薄的紙，遞去時，程盛楞住了。
“來了，手機光照過去。”路挽輕喊，程盛手機一轉，路挽便提起棍子…
“橙子？”路挽手中棍子停在半空，看清來物，竟是自己家中狗。
程盛緊繃的心松懈下來，招呼路挽拿紙，“不夠啊，大哥。”
路挽便沒管了，折身回房間拿紙，才剛摸到紙，便見程盛褲子都沒合上往屋裏蹦跶，面色驚魂未定。
“怎么了？”路挽疑惑道，把紙遞給他。
程盛連忙扯了幾張，擦擦扔屋外去了，手機光照到狗子時，狗子低著頭站在程盛先前蹲著的地方，大快朵頤。
“你給它加餐搞夜宵了啊，怪不得這個時候跑過來。”路挽大笑不止。
狗子住家門口，從一旁的廢棄雞棚便能繞屋子一周。
“好啦好啦，睡覺。”程盛擦了個干凈，關門熄燈，脫掉大衣縮被窩裏。
瞧著時辰不早了，路挽便也縮了進去。
過了片刻，程盛咳咳幾聲，手漸漸的不老實，提醒道：“今晚…聽你的。”
“你以為我說的什么意思？睡覺，安安分分睡覺，年紀輕輕，不要胡思亂想，”路挽推回程盛不老實的手，擠著他睡，摟著他一條胳膊搭自己肚子上，“快睡。”
“睡不著…”程盛撒嬌道。
“那…明天過年，你想吃什么？”路挽輕問。
程盛搖頭，手指輕抬，又放下。
“去年寶叔給你做的什么？”路挽再道。
“辣椒炒大蝦，清蒸魚，土豆燉牛腩，排骨，牛肉那些，還有一些海鮮，七八個菜，三個人哪裏吃的完，”程盛說完砸吧嘴吞咽口水，真懷念啊，“不能再想那些了，睡吧睡吧。”
路挽再道：“是什么魚啊，草魚？鯽魚？”
程盛閉眼喃喃，“爸說是海魚，吃起來也就那樣，沒什么刺。”
路挽沒再出聲了，額頭抵在程盛頭發上，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夜裏，不知名的小動物從屋外的后山經過，屋裏人睡的正香之時，門外的狗驚醒，抖擻精神移步…
早間，程盛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吵醒，睜眼時發覺身側無人，轉頭在屋內掃視幾圈，并沒有見到路挽蹤跡，而房門是鎖著的，路挽大概率在后門外上廁所？
念頭剛剛冒出時，程盛不禁偷笑起身，不顧門口的敲門聲，輕巧穿上鞋子，后門離他不過一臂之遙，抬手便拉開了。
“路…”程盛走出后門左右瞧了幾眼，空空蕩蕩的。
“咚咚咚！”
“哥哥～，哥哥～”門外傳來京京的聲音。
“哥～！京京要看電視，你們還沒起床嗎？”路泠站在門外大喊。
程盛急忙穿上衣褲，打開大門，“你哥不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路泠滿臉疑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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