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初祖魯修成的提醒告知,陳登鳴與蘇顏焰也終于是結束了外界長達三個月,天壽殿天時之中長達九十年的閉關。
九十年歲月,好似彈指一揮間,光陰轉眼又復同,陳登鳴也轉眼成了快四百歲的六甲老人,不再如曾經剛入長壽宗時那般,只是個百歲白毛小寶寶。
二人離開天壽殿,佇立在殿外點燃有長壽香的小廣場上,掃目遠眺,發現已置身在了一片充滿蒼莽古老氣息的陌生之地。
這里的山脈莽莽蒼蒼,延綿不絕。一些灰色的巨大山體高大雄偉,氣宇軒昂,卻毫無任何植被,只有一些斷壁殘垣的廢墟,宛如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巨人佇立,默默守護著這個已沉寂許久的世界。
陳登鳴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到空氣中四處飄蕩著濃度相當于三級靈脈之地的靈氣,卻莫名存在著一種古怪而強橫的壓力,教人混身緊繃繃,不太自在。
“這里是……?”
他目露奇異之色,仰頭看向遠處東方天邊的太陽。
隱隱感覺那太陽像是秋日毛月亮發毛了般,朦朦朧朧,好似被什么云霧蒙上了一層,光芒顯得柔和而模糊。
而天空中的烏云深處,隱隱還瘋狂閃灼著一些雷霆電弧,擴散來一股驚人的心悸威懾,令陳登鳴感受到了瘋狂天道的氣息。
這里顯然已不是四域四海,他心內已誕生了猜測。
“這里就是破碎天仙界!曾經的五大正仙界之一,如今除卻陰泉地府外,保存最為完整的一界。”
初祖高大的綻放湛藍天仙道力的身影出現在殿門處,背負雙手淡淡道,“吾將你們送入天壽殿內后,你們就會進入破碎天仙界,這段時間你們其實也就是在破碎天仙界修煉。
這里的天地風水磁場以及靈氣,都與四海四域不同,因此你們會感到有些不適和壓力……”
“你們只是感到些許不適和壓力,但其他非我道修士若是進來,那種不適和壓力就會格外明顯,哪怕持有天仙道相關的信物,也是無法徹底避免,這正是我們的優勢。”
又一道洪亮聲音,從不遠處飄蕩來。
陳登鳴和蘇顏焰早已注意到那個方位的天命殿。
此時目光轉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位,便看到生滿鐵針般修剪整齊短髯的曲神宗那充滿懾人領袖氣勢的身影飛來。
在其身旁,還有幾道身影,赫然是軒沉硝、喬昭獻以及蜀劍閣太上長老莫嘉正、五行遁宗二代老祖遁玉真君等人。
“老陳!”喬昭獻看向陳登鳴,神色振奮。
“老喬!沒想到你也來了。”陳登鳴笑著,刻意揶揄這位老友。
喬昭獻頓時臉垮了下來,哼道,“我現在也快突破元嬰中期了,也沒落后你太多,這次就看我也斬幾個域外元嬰給你看看。”
陳登鳴哈哈一笑,連聲道好。
莫嘉正對陳登鳴以及蘇顏焰作揖拱手,苦笑搖頭道,“二位道友,我們這些非此道修士就很難形成太大的幫助了,屆時也只能為諸位輔助。
曲前輩說得不錯,即便持有灌注天仙道力的信物護持,也能感到來自這個天仙界的排斥之力。
我之前嘗試過施法和調動法寶,非但威力會削減不少,法力損耗也加大了許多……實力至少也削弱了四成左右。”
遁玉真君于向中補充道,“而且越是施法調動越多的法力,受到的排斥也就越大,護持的信物中儲存的天仙道力也就會損耗越大……”
軒沉硝微微頷首,笑道,“所以說,莫道友和于道友此次能來,也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做了很大的犧牲。”
陳登鳴和蘇顏焰都肅然起敬。
“哎!話不能這么說,這是干系四海四域之事,我們人人都無法逃避。”莫嘉正連連擺手。
于向中笑道,“不錯!還有一些道友想來,卻都沒爭取到機會,軒道友可莫要再夸我們了,回頭得被道友們譴責了。”
“哈哈,二位就不必謙虛了。”
軒沉硝朗笑一聲,看向陳登鳴和蘇顏焰,解釋道,“四海四域還有一些道友想要進來,陳掌門你也是知道的,其中有不少,就是你邀請的。
但現在,還不到用到那些人的時候。”
陳登鳴聞言,看向初祖和曲神宗,面容嚴肅頷首。
聽這一句話,再一看二位前輩的神色,他也就懂了意思。
后續還有更多的非此道修士要進來破碎天仙界,也是為抵抗更難應付的域外魔尊做準備的。
此時既已設下埋伏,應付諸多被驅逐的邪修,本就是以有心算無心,主打一個請君入甕,令敵方措手不及。
這種時候,若四海四域有不少高手消失,來到破碎天仙界內,人多眼雜的情況下,搞不好就會驚動邪修,節外生枝。
接下來,眾人也沒有過多客套敘舊。
時間緊迫,坑殺計劃就要開始施行。
曲神宗身先士卒開始聯系四海四域的化神道君,前往西域督促諸多域外邪修和叛徒履約。
初祖魯修則成率先帶領眾人去仙王府,熟悉仙王府的狀況。
…
半晌后,眾人一陣飛行,掠過一片廣袤而荒無人煙的荒莽大地,只覺這片土地似處處充滿歷史歲月的痕跡氣息。
一些掩埋在山丘土地中的破碎建筑一角,似記錄了無數歷史滄桑和過往的繁華。
時而還能看到一些巍峨挺拔好似山峰般的巨大塔樓,從干涸的河床中拔地而起,雕欄畫棟,卻處處斑駁。
一些浮空島隨意墜落在沙漠中,其中的廊橋曲折通向沙漠深處,令人宛如穿越了時空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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