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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2）

第 6 章

爆竹聲中一歲除，接下來半個正月，戚家人都會在老宅度過。戚父戚母會放下手頭的工作，三個小家伙也可以從沈重的課業中解放出來，常年獨居的戚爺爺也會迎來熱鬧的十五天——迎接多年鄰居友人的拜訪，不是那些個出于客套你來我往的，而是真正一代代友誼積累下來的友人。

因為今年有了新孩子的加入，所以就由戚宇軒帶著兩個妹妹去拜訪戚家的老鄰居隔壁老王家。

王家的人口比之戚家的雕零有過之而無不及，歷年都是戚家帶著小孩去“熱場子”。王家老一輩的已經不在了，王家夫婦只有一個小女兒，外加一個……小女孩的童養夫？說起來這小女孩和她的童養夫還有些神奇。小姑娘叫王曉，因為一些不太唯物主義的原因，常年被外公帶著住在山裏。

她的童養夫則是王叔叔好兄弟的兒子。此人與戚宇軒一樣大，卻遠不及戚家庭安康，身體強壯——自出生起體弱多病，兩歲家中父母罹難，親戚避之不及，最后被看不下去的王叔叔接來家中，放在王家夫婦身邊教養。

一直以來王家夫婦對其算是視如己出，直到王曉出生，夜夜啼哭不止。王家夫婦對這事忙得焦頭爛額，一邊照顧閨女，一邊還在擔心干兒子因為備受冷落而難過。

沒想到小家伙不僅沒有失落或是有寄人籬下的委屈，反而意外懂事，對襁褓裏的小女孩分外親近，盡己所能地幫助王家夫婦照顧妹妹。

這本來也沒什么，問題就在于閨女啼哭不止的事情不知怎么被王曉外公知道了，王家夫婦生怕這位“神棍”出身的老人又要提出什么完全不科學的解決方法，好在老爺子一進屋直說外孫女和這小男孩緣分不淺。

王夫人當即想著，自己爹可算是說了句好話：老爺子嘴和開了光似的，這下兄妹情深都不用擔心。

結果下句老爺子就差點叫王夫人背過氣去：“這娃娃我看她天賦異稟是繼承我衣缽的料子。本來這行多少沾點缺憾，旁邊那個男娃娃和我家娃娃命格上正好相互補充……”，意識到不對勁的王家夫妻連忙叫老爺子別往下說了，可老爺子哪裏會聽小輩的話，一咕嚕全說了。

一面是健壯但命格古怪的女兒，一面是懂事卻愈發體弱的干兒子。誰會想到他們居然會在傳統封建迷信地“撮合”下，早早綁定，才丁點大的王曉也就有了一個童養夫。

但王家夫婦對外一直都不聲張這件事，也就少數幾個好友知道他們倆這煩心事：他們不信這個，也對用這樣的破事綁住兩個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不滿，只叫他們順其自然，不必特別放在心上，這種事少說也十幾年后才要考慮，十幾年后指不定這種包辦婚姻的玄學手段已經被取締了。

王曉過年總是不回來，在老家陪著外公——主要是王曉外公不想看見張嘴閉嘴唯物主義，抬頭低頭揚言不能封建迷信的女兒女婿；王家夫妻看著女兒明明早慧卻“誤入歧途”還一路狂奔也是心頭一梗，雙方便是打定主意“距離產生美”。

至于王曉的童養夫莫睨寒則被王家夫婦管得很嚴，過年都不休息，戚宇軒和他就是大寫的躺平。所以，過年時候陪王家夫婦最久的是咪咪，一只性格溫和的老貓。

咪咪是一只普通的貓貓，雪白的毛皮，只在屁股上有一塊黑斑，像小愛心，冬天一般都窩在飄窗上瞇著眼睛曬太陽，主人來揉腦袋也只是發出愜意的呼嚕聲。

戚家姐妹倆擠在一起，對著時不時愜意地用尾巴拍地毯的貓咪嘀嘀咕咕。

“姐姐好像更喜歡狗狗？”

“嗷，也不算吧，狗狗能幫我叼著包。貓唔，不是太實用orz”

“寵物要會拎包嗎？狗狗那么小誒?！?

“不知道，不然我養它白吃白喝是不是還要沖我發脾氣，我好虧啊。想想我就要把它送給哥哥去養！”

“嗤。”

姐妹倆整齊劃一地望向門外，啊，是和哥哥一樣打扮精致的小男孩。

面對兩雙大眼睛的疑惑，男孩也保持著非常平靜的姿態，故作老成踱步進來，順手揉了揉咪咪的腦袋：“抱歉，原諒我的無禮。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寵物的意義不在于工具，而在于陪伴?！?

陪伴？

寵物的意義在于陪伴嗎？

戚霽看著擺出“老氣橫秋”姿態突然出現的莫睨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