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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第 20 章

戚霽想著如果是自己有了黛黛這樣的本事，一定一定不會聽那個不自量力想要掌控眾生愿望的小丑胡說八道，如果是樂子還可以抱著有助于保持心情愉悅的想法隨便聽一聽。

可黛黛在和她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分明情緒是那么低落，為對方以及那個家伙管控的子民遺憾不已。

明明黛黛這么厲害，卻要聽一個螻蟻抱怨：

“我的能力實在有限，不能給予我的子民最好的生活，只能為他們編織一場奇幻的美夢，讓他們沈醉在虛妄的精神滿足之中。”

“甚至于我不得不使用卑劣的手段，將大多數(shù)民眾困在愚昧、窮苦的境地裏，虛其心腹，這樣他們才能為我產(chǎn)出最多的信仰，我才能夠勉強利用這份信仰去維護庇佑眾人活下去的屏障”。

雖然黛黛在故事的講述中，反反覆覆強調(diào)，自己對那個愚蠢的凡人皇帝用詞多么刻薄，精妙絕倫的詞句使得其羞愧到無地自容，甚至流下了懺悔的眼淚。

她心中可是很出了一口郁氣的！自己怎么可能去過多干涉那些民眾的生活，她不過是冷眼旁觀他們的窮途將至。

她，是至高而無懈可擊的混沌。

絕不可能為了凡間的塵埃而情緒低落，她只是比較沈浸地在看一部被劇透了是悲傷結(jié)尾的動畫片，心裏堵得慌、耿耿于懷而已。

“所以你并不是無懈可擊呀，你不是還會為動畫片的結(jié)局耿耿于懷嘛！”

似乎在小光球的陪伴下，戚霽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溫黛的外強中干。

見對方像是干脆連女童外殼都不維持了，活像是被電動氣泵打氣的皮球，黑霧身軀膨大，沖向戚霽，戚霽也沒有反抗，任由對方把自己纏繞起來，辛辣的情緒通過涼絲絲的黑線傳遞到身上也沒阻止說話，只是叭叭個不停：

“換成是我，我一定不會聽他那么久，只會毫不猶豫一刀劈碎他的圣殿，叫他從神壇墜落，讓他千百年的籌謀化為泡影。對啦，黛黛的瑜老板不會生氣吧？”

“不會，”黑霧頓了頓，顯然是沒想到這個幼崽空心的毛病比自己預(yù)料的還嚴重，下意識地變回女童模樣，搖搖頭，“瑜和我是平級，何況我這樣的行為是幫他清理蛀蟲，手段激烈一點他最多就是不感激我。但是你為什么……”

“因為他讓‘我’不高興了啊！”戚霽說著說著就晃到溫黛身邊，伸出手擠了擠對方的臉頰，“不要總是這么不開心嘛~黛黛就是喜歡用別人的苦難懲罰自己。黛黛真的太好太好了，甚至愿意把他們的痛苦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說真的，我有點心疼黛黛……”

說著說著，戚霽也難得的情緒有些低落下來了：“明明黛黛不想聽了，大聲呵斥一句‘僭越！’就好了，那么多苦衷，難道黛黛要一個個去理解、去吸收嗎？可是黛黛真的一個個去聆聽、去補償了。”

“你又在胡說些什么？對我來說這只是稍微有些難以取用的力量，它們經(jīng)過一輪輪能量循環(huán)終究會回到我這裏，我無非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果然，我就不該沖著笨蛋解釋世界原理，你真是氣得我腦子突突的，給我把憐憫的眼神收起來，不然我就剜掉你的眼睛！”

戚霽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黛黛身上最硬的器官就是嘴了吧？”這樣的話。

只是小聲地嘀嘀咕咕：“雖然爸爸媽媽并不怎么讓我看動畫片，但他們并不介意給我和妹妹講一些叫人不那么愉快的歷史故事。”

“一般哪個故事的大反派叫我不開心了，我覺會叫廚房阿姨第二天給我做一個反派名字的小糖人，然后用錘子把小糖人錘爛，再一塊塊吃掉的。從來不會想著，要回溯歷史，給被迫害的好人送最后一程。”

戚霽頓了頓，似乎意識到這樣不好，強行舒展開愉悅得瞇起來的眼睛，像是在回憶什么：“不過有一次被阿姨發(fā)現(xiàn)我每次都把她辛辛苦苦捏的小糖人砸個稀巴爛，她好像很傷心。現(xiàn)在只能自學怎么做小糖人，然后以沒做好為理由錘自己做的了。”

溫黛聽到這話，楞住了，甚至都沒註意到對方已經(jīng)哼哼唧唧地爬上了自己的軟塌，想要和自己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