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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3）

第 41 章

“你沒什么要說的嗎？”尹知韶在身后問李躍。

李躍心裏一激靈，感覺背后毛毛的。

尹知韶的聲音很平和，也許他一向都很平和。最近他們很少見面，尹知韶自然沒什么機會挑他的錯，而事實上，尹知韶已經很久沒有否定李躍做的任何事了。

他生病，坦誠自己需要陪伴，好像還回應了李躍發的每一句消息，即使他發了的信息沒什么意義。尹知韶像潤物細無聲一樣，潛移默化地開始改變。

——李躍自然是看不太出來的，他只能模糊地感覺哪裏有些怪，也許這種怪異主要來源于自己，而不是尹知韶本人。因為尹知韶做任何事都不會有什么大動作，非常和緩內斂，不露鋒芒。

但是尹知韶的視野很清晰，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同時也能很清楚地看到李躍的反應。

李躍對他的視線，偶爾較近的距離都有反應，尹知韶感受到趣味，即便這有些可恥。他的心安靜下來了，不再像那一天發現李躍要走一樣煩躁，煩躁會導致激進，尹知韶知道這沒有任何好處。

他想要……慢慢地網住李躍。

想到這點后，尹知韶已經不再為李躍的任何選擇，任何改變而動搖。

在高中的時候，他想的是“我死也不要說。”

現在，因為李躍的這份不知所措，尹知韶認為以前確實把話說得太死了，他可以不這么被動的。

他可以不這么痛苦的。

李躍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顯然現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他還沒完全消化這份怪異，尹知韶就好像升起堂來，李躍跪在堂下，兩邊好多人齊呼威武。

他抱著狗，慢慢轉了回去，李躍真慶幸有這么一只狗，如果沒有這只狗，他不會借住在小知家，也不會在小知和學姐的雙重刺激下想要邁出一步，還能在此時此刻不會兩手空空，顯得很尷尬。

但是尹知韶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高高在上，一直以來，李躍把尹知韶當做一個引領“正確”的對象，他比李躍成熟很多，思維縝密，如果他不認可李躍做的某些事，多半是李躍做“錯”了。

所以李躍變得會預判尹知韶的反應，撿到小狗時急用錢就撒謊說自己摔斷了腿，喝多了醒來會后悔，這些反應夾雜著李躍自己的判斷，以及“又讓小知失望了”、“又給小知添麻煩”的愧疚。

但為什么反而是不會讓他失望，也不會給他添麻煩的事情，讓李躍的大腦和舌頭都打結，躊躇不前，一直逃避著對他說出口。

“我聽陳志邦說，你要搬走了。”尹知韶道。

他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闡述著這么一個客觀事實。

李躍的心裏像吊著一個西瓜，這件事本來應該順順利利地進行、告知，現在尹知韶提前知道，李躍沒能提前接住這個落下來的西瓜，而是讓它自行脫落，摔得汁水四濺，碎了滿地，一片狼藉。

他壓根沒想起來志邦學長和尹知韶是同學，他們在一起上課，他周一看房子的時候碰見了志邦學長，他很容易就隨口和小知說了。

但是李躍也無法怪罪他——這件事本來就沒什么保密的必要，糾結的一直都是自己，何況志邦學長還把房子讓給他了。

李躍一時沒敢看尹知韶的表情。

在他的想象裏，這樣好像是對小知的背叛，盡管這毫無道理。

李躍的語氣很心虛：“是……”

尹知韶：“你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