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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他只是愛了一個人很久而已（3 / 4）

“先生，您怎么了？”

莫文軒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也沒看到王鑫，只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他怎么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他不該是這樣的！

以往念著玲葉就算了，但她現(xiàn)在已是別人的妻子，他怎么還能這樣？還把自己也折騰成了這不人不鬼的模樣，讓母親擔(dān)憂，讓祖母擔(dān)憂…

“先生？先生？你哪裏不舒服？不要嚇我…”

耳旁焦急的女聲似乎終于傳入了他的腦海，莫文軒微微轉(zhuǎn)頭看著焦急抱住自己的王鑫，也看到了她臉上溢滿的擔(dān)憂，與眸底不管何時何地似都掩不住的仰慕愛意。

莫文軒瞳孔微動，似乎是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量這位他常常忘記的、當(dāng)年被母親硬逼著給他娶回來的妾。

她望著他的這雙眸子，似乎從嫁給他起，裏面的溫柔愛意就絲毫沒有減少過。

以前的他看到了，卻不怎么在意，因?yàn)橛眠@種眼神看他的女人太多了。

各式各樣，多到令他感到膚淺，感到反感。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變成了這副模樣，變成了鏡子裏那不人不鬼的模樣，半點(diǎn)沒有以往的樣子，這個女人…竟還是分毫不變，一如既往…

莫文軒看著身旁焦急的王鑫，腦海裏就回想起這些年他少有的與這位妾的相處。

這些年他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他不愛她，他相信她是知道的。

可她這么多年，又為什么能一直如此？

他對芹玲葉念念不忘，是因?yàn)樗?jīng)和對方相愛，甚至現(xiàn)在，他也覺得對方不是因?yàn)椴粣鬯瞬烹x開他。

可王鑫…這么多年毫無回應(yīng)的單方面愛意，還在明知他有喜歡的人的情況下…她是怎么堅(jiān)持下來的？

莫文軒看著王鑫焦急的眉眼，第一次為這個女人陷入了沈思。

他從小學(xué)慣古今中外，自詡思想境界比普通旁人高出一層，并沒有傳統(tǒng)那種腐朽思想，覺得女人就是該視男人為一切，該為男人犧牲一切。

所以他更不太懂，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女人，是怎么做到一直如此。

莫文軒偏了偏頭，渙散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便清晰看見這個女人擔(dān)憂的臉上浮出了緊張又小心翼翼的神色，白皙的側(cè)臉還有些微紅，似乎是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羞赧。

她費(fèi)了極大的力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扶到床邊躺下，然后一邊忙前忙后小心翼翼的照顧他，一邊彎著腰身兢兢業(yè)業(yè)的收拾房間。

莫文軒忽然又想到這些年來，這個女人似乎一直如此。不管他對她如何冷漠不理，有時甚至直接忘了她的存在…可她遠(yuǎn)遠(yuǎn)是這樣，安安靜靜的，溫溫柔柔的，好像他不管何時需要，她就會出現(xiàn)，就會來照顧他。

母親和祖母對她的態(tài)度也算不上好的，甚至連莫家的某些下人們，雖沒有當(dāng)著他的面露出過不敬，可背地裏某些事他還是聽說過…只是他以往從不在意，就算偶爾聽到了，也不會刻意去管。

可這個女人…竟就這么一直不哭不鬧不吵，也從沒對他說過任何不滿抱怨。

所有的一切她都默默承受了，溫順得令人能忘記她的存在，也似乎什么委屈都能往下咽，溫柔順從到近乎…卑微。

王鑫忽然抬眸朝他望來，那視線裏充滿了擔(dān)憂焦急與傾慕愛戀。

莫文軒被這眼神忽然看得一頓…難道，就因?yàn)閻鬯?

愛他…所以變得如此卑微？

莫文軒視線微顫，忽然又想到什么，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恍惚想起自己剛剛在鏡子裏看到的不人不鬼的模樣…

然后他忽然驚顫的想通了一個事：他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難道也不等于是另一種的卑微？

卑微這詞一略過腦海，莫文軒再次怔了一下，看著自己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碰過書硯筆墨的手，呼吸有些不穩(wěn)。

他到底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先生，喝一點(diǎn)醒酒湯吧。”

王鑫端著一杯醒酒湯來，莫文軒抬眸，就看到她微微側(cè)開的脖頸上還有些紅印。

這近半個月的夜晚記憶翻涌而來，莫文軒手指微微縮了縮，心裏忽然劃過一絲異樣…

那是他昨晚印上去的…

王鑫皮膚極白，此時端著醒酒湯朝他微微笑著，溫軟得宛如一團(tuán)柔白的棉花，仿佛能任人隨意搓扁捏圓。

莫文軒腦海裏忽然就又想起了昨晚她在自己身下時，溫柔柔順得仿佛要化了般的模樣。

“先生？”

莫文軒沒有反應(yīng)，王鑫又擔(dān)憂的叫了他一聲，怕他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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